联邦秘境资格赛的第三轮，擂台被临时加固过三次。
合金台面下埋了三层绝缘符板，四周的防护盾强度调到最高级，连裁判都退到了十米外的安全区。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赛不一般——石小凡的对手，是雷昊的师兄雷炎，星耀总会公认的“雷电掌控者”，比雷昊更沉稳，对雷电的操控也更精准。
石小凡站在擂台左侧，指尖刚触碰到台面，就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掌心窜上来。
不是雷炎的攻击，而是擂台残留的雷电能量。这家伙在赛前热身时，就故意将雷电注入台面，显然早就算计好了属性克制。
“听说你赢了雷昊？”雷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他穿着纯黑色作战服，袖口绣着银色雷纹，头发被电得微微竖起，眼神里没有雷昊的狂妄，只有冰冷的轻蔑，“那不过是他太蠢，用了雷元丹自毁根基。今天，我让你见识下，真正的雷电异能是什么样。”
石小凡没接话，悄悄将精神力探向四周。空间感知里，空气里弥漫着细密的电离子，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细小的针——这会让空间波动变得异常明显，就像在黑夜里点了火把。
师傅赛前的叮嘱突然在耳边响起：“雷电克空间，是因为电离子会干扰空间坐标；克金属，是因为导电特性。遇到真正的雷电掌控者，别依赖你的老本行。”
“比赛开始！”
裁判的铜锣声刚落，雷炎的右手就抬了起来。
没有多余动作，五道银白色的雷丝从他指尖射出，像毒蛇一样缠向石小凡的四肢。雷丝速度不算快，但轨迹刁钻，刚好封死了他向两侧闪避的路线。
石小凡眼神一凝，精神力催动空间闪烁。
“唰！”
身影在原地消失，本该出现在三米外的位置。可就在空间波动的瞬间，一道紫色雷电突然从台面窜出，精准地劈向他的落点。
“嘭！”
雷电炸在刚凝聚成型的空间护盾上，淡蓝色的护盾剧烈震颤，表面泛起细密的电弧。石小凡被震得踉跄两步，右手发麻——空间跳跃引发的能量波动，成了雷电的天然靶点。
“早就告诉你了，空间能力在我面前没用。”雷炎冷笑一声，双手快速结印，“雷网！”
无数道雷丝在半空交织，织成一张两米见方的电网，带着噼啪作响的电弧，朝着石小凡罩下来。网眼细密，连蚊子都飞不出去，显然是针对空间闪烁的杀招。
石小凡不敢再用闪烁，脚掌猛地蹬地，借着高速移动的惯性向擂台边缘冲去。
雷网擦着他的后背掠过，将他身后的合金台面灼出一道焦黑的痕迹。可还没等他站稳，左脚突然传来一阵麻痹——作战服的金属纽扣沾了台面的电流，顺着布料钻进皮肤。
“该死！”石小凡低骂一声，弯腰扯掉纽扣，同时精神力涌入掌心，凝聚出空间护盾。
“躲得过雷网，躲得过雷击吗？”雷炎的声音带着戏谑，左手虚空一握。
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炸雷，一道碗口粗的雷电直直砸向石小凡的头顶。
这一击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躲闪。石小凡只能将所有精神力灌进护盾，淡蓝色的光罩瞬间膨胀到半米厚。
“轰！”
雷电砸在护盾上，巨大的冲击力让石小凡整个人陷进擂台边缘的土石里。护盾表面的电弧疯狂窜动，淡蓝色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他的精神力像开了闸的洪水，每秒都在飞速流逝。
“精神力消耗得挺快啊。”雷炎缓步走近，脚下的台面不断冒出细小的电火花，“我倒要看看，你的护盾能撑几次雷击。”
石小凡从土石里爬出来，后背的作战服已经被烧焦，露出他的能力，还在故意消耗他的精神力，心思比雷昊缜密多了。
观众席上，苏晴攥着师傅的胳膊，声音发颤：“师傅，小凡的护盾快撑不住了！他为什么不用金属短刃反击啊？”
师傅眉头紧锁，眼神死死盯着擂台：“短刃是金属的，一拿出来就会被雷电附着，反而会伤到他自己。这雷炎，把属性克制玩到极致了。”
石小凡也在想这个问题。
金属亲和异能彻底废了，空间闪烁成了“引雷符”，只剩下空间护盾能勉强防御，但消耗太大。再这样硬撑下去，不出十分钟，他就得被耗空精神力。
必须找突破口。
雷炎的攻击再次袭来，这次是十几颗拳头大的雷球，像炮弹一样砸过来。
石小凡没有硬接，而是猛地扑向擂台中央的土石堆——那是之前比赛留下的残骸，富含硅酸盐，是天然的绝缘体。
“噗噗噗！”
雷球砸在土石堆上，炸开一团团烟尘，碎石飞溅，但雷电被土石吸收了大半，只有少量电弧窜出来，没伤到石小凡分毫。
“哦？知道用环境挡了？”雷炎挑了挑眉，语气里多了一丝讶异，“可惜，这点土石不够看。”
他双手向上一抬，周身的雷电突然暴涨，形成一道三米高的雷电屏障，缓缓向石小凡压来。屏障所过之处，土石瞬间被烧成焦灰，连空气都变得灼热。
石小凡眼神一凝，抓起身边的土石，用精神力快速凝聚成一面半米厚的土墙。
“嘭！”
雷电屏障撞在土墙上，土墙瞬间裂开无数缝隙，碎石像雨点一样落下。但借着这短暂的阻挡，石小凡已经绕到了雷炎的侧后方。
就是现在！
石小凡的精神力突然化作无数根细针，朝着雷炎的后脑勺刺去——这是他从墨灵那里学来的“精神干扰”，不伤人，只打乱对方的精神锁定。
雷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操控雷电屏障的动作慢了半拍。
石小凡抓住机会，右手凝聚出一道空间刃，朝着雷炎的手腕斩去。只要打断他的操控手势，雷电屏障就会崩溃。
可就在空间刃即将碰到雷炎的瞬间，一道雷电突然从他手腕的雷纹护腕里窜出，精准地劈中空间刃。
“咔嚓！”
空间刃瞬间崩碎，电弧顺着精神力的连接，窜向石小凡的右手。
“嘶——”石小凡倒吸一口凉气，右手瞬间麻得失去了知觉，精神海里传来一阵刺痛。
雷炎转过身，脸上露出嘲讽的笑：“精神干扰？墨灵的把戏，你学得不到家。还有，我的护腕能自动防御，别白费力气了。”
石小凡后退两步，甩了甩发麻的右手。第一次反击失败，还赔上了部分精神力，属性克制的枷锁，比他想象中更重。
观众席上一片沉寂。
支持石小凡的人都揪紧了心，星耀总会的支持者则开始起哄。
“不行就认输吧！属性克制怎么打？”
“雷炎大佬太狠了，这根本是降维打击！”
“石小凡已经撑了十分钟了，够厉害了……”
苏晴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师傅，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小凡他快撑不住了！”
师傅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石小凡的动作。他知道，石小凡不是会轻易认输的人，这小子一定在想办法。
擂台之上，石小凡确实在快速思考。
精神干扰没用，空间刃被克，土石屏障撑不了多久，还有什么办法？
他的目光扫过雷炎周身的雷电，突然想起物理课上学过的知识——高温能电离空气，改变电场分布。
火焰异能！
他还有火焰异能！虽然不常用，威力也不如空间异能，但或许能制造混乱，打破雷炎的节奏。
石小凡深吸一口气，将仅剩的三成精神力分了一半给火焰异能。
“呼——”
淡红色的火焰从他左手冒出，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温度瞬间升高，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雷炎看到火焰，愣了一下，随即嗤笑：“火焰？你想用火焰对抗雷电？不知道高温会让空气导电更快吗？”
石小凡没有解释，左手猛地一挥，火焰朝着雷炎脚下的台面喷去。
“轰！”
火焰在台面上炸开，形成一片火海。高温瞬间将空气电离，无数细小的电弧在火海里乱窜，原本稳定的电场果然变得混乱起来。
雷炎操控的雷电屏障明显晃了一下，边缘的雷丝开始消散。
“有点意思。”雷炎眼神一沉，双手再次结印，“但这点混乱，还不够！”
他催动精神力，强行稳定电场，同时一道粗壮的雷击柱从空中落下，砸向火海里的石小凡。
石小凡早有准备，在雷击柱落下的前一瞬，钻进了火海深处。
火焰和雷电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大量的烟雾和电弧弥漫在擂台上，能见度瞬间降到不足三米。
“找不到我了吧？”石小凡躲在烟雾后面，大口喘着气。火焰异能的消耗比他想象中更大，精神力已经快见底了。
可下一秒，一道雷电突然穿透烟雾，精准地劈在他的左肩。
“嘭！”
石小凡被劈得倒飞出去，撞在防护盾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左肩的作战服彻底烧焦，皮肤一片漆黑，麻痹感顺着肩膀蔓延到全身。
“别以为躲在烟雾里就安全了。”雷炎的声音从烟雾外传来，带着冰冷的笃定，“你的体温、呼吸，甚至心跳，都会成为雷电的靶点。”
石小凡趴在地上，浑身都在疼。他能感觉到，雷炎的精神力像一张网，死死锁定着他的位置，无论他躲到哪里，都逃不过攻击。
火焰制造的混乱，确实打破了雷炎的节奏，但只持续了不到十秒。而且，高温电离空气反而让雷电的传播速度更快，刚才那道雷击，比之前快了近一倍。
收效甚微。
石小凡咬着牙，用没受伤的右手撑着台面，一点点站起来。
左肩的麻痹还没退，精神力只剩下一成，空间护盾几乎凝聚不起来，火焰也快熄灭了。
他真的陷入了绝境。
雷炎从烟雾里走出来，看着狼狈的石小凡，眼神里没有怜悯：“现在认输，还能保住一条胳膊。再撑下去，我可不敢保证你的身体能扛住多少雷电。”
石小凡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带血的笑：“认输？我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他的目光扫过擂台上的火海和焦土，突然落在了自己的黑色玉佩上。玉佩被汗水浸湿，却依旧温凉，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等等！
雷电能锁定他，是因为他的精神力波动、体温、呼吸……但如果他能让自己的“存在”变得模糊呢？
空间异能的另一种用法——空间隐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