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老街还浸在薄雾里，石小凡就被生物钟唤醒了。
母亲已经出门摆摊，玄关处留着温热的豆浆和包子，塑料袋上贴着张便签：“记得趁热吃，别又空腹看书。”
石小凡捏着便签笑了笑，把早餐放进微波炉加热，转身回了房间。窗帘拉得严实，只漏进一缕微光，正好落在书桌的黑色手提箱上——里面装着《基础精神力冥想法》和仅剩的一块元石。
自从上次用贡献点兑换了这些资源，他的修炼效率肉眼可见地提升。原本需要半小时才能平复的精神力，现在十五分钟就能归位，空间感知的范围也从两百米扩展到了两百五十米，连能量波动的细节都能看得更清。
洗漱完，石小凡盘膝坐在地毯上，把手提箱打开。淡蓝色的元石躺在绒布上，在微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摸上去依旧是熟悉的冰凉感。他翻开冥想法手册，指尖划过“精神力凝练”那一页，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按照手册指引，他先定心凝神，将散落在脑海里的精神力汇聚成一缕细丝。这一步已经轻车熟路，不过几秒，就感觉脑海里像有根无形的线，把杂乱的“能量尘埃”串了起来。
接着，他握住元石，引导精神力顺着冥想法的路线流转。元石里的温和能量立刻顺着指尖涌入，像溪流汇入江河，跟着精神力的丝线绕着“回路”缓缓游走。
以往这个时候，能量流转到太阳穴附近总会有些滞涩，那是上次追捕“变色龙”时过度催动感知留下的隐伤。可今天刚流转到半路，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温热感。
石小凡愣了一下，以为是错觉，继续引导能量。
温热感却越来越清晰，不是皮肤表面的温度，而是从胸口深处透出来的，像揣了个暖手宝。他下意识地停下修炼，睁开眼，伸手摸向胸口——那里贴着一块剑形古玉，是父亲车祸后整理遗物时找到的。
这古玉跟着他快两年了，平时就是块冰凉的石头，只有在他情绪剧烈波动或动用感知过度时，才会偶尔发热，但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持续散发着温润的暖意。
石小凡把古玉从衣领里掏出来。玉身是青白色的，形状像一把缩小的古剑，边缘打磨得很光滑，正面刻着模糊的纹路，看不清是什么图案。此刻，古玉的温度明显比平时高，贴在皮肤上暖融融的，舒服得让人想叹气。
“难道是元石的问题？”他皱了皱眉，重新握住元石，闭上眼睛继续修炼。
这一次，他特意留意着胸口的古玉。当元石的能量再次涌入精神力回路时，古玉的温热感突然变强，紧接着，他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从古玉里传出来——不是吸他的精神力，而是在吸元石散发的能量！
石小凡心里一惊，立刻集中精神力去“看”。
在他的感知里，元石的淡蓝色能量像细流一样涌入他的体内，一部分跟着精神力流转，另一部分却偏离了路线，顺着血管涌向胸口，被那块剑形古玉悄无声息地“吞”了进去。
古玉吸收能量的速度很慢，像个挑食的孩子，只捡最精纯的那部分吸。没一会儿，原本泛着淡蓝光的元石就黯淡了几分，而古玉的青白色玉身却亮了起来，上面的模糊纹路似乎清晰了一丝，温润的光泽像要从玉里溢出来。
就在石小凡惊疑不定的时候，古玉突然停止了吸收，紧接着，一股比元石能量更精纯、更温和的暖流从玉身里反哺出来，顺着胸口扩散到四肢百骸。
这股暖流和元石的能量完全不同。元石的能量是“散”的，需要他用精神力引导才能发挥作用；而古玉反哺的能量是“聚”的，不用引导就自动钻进了他的精神力回路，还顺着回路修补起那些细微的隐伤。
太阳穴处的滞涩感瞬间消失了，原本有些疲惫的精神力像被浇了水的野草，猛地涨了一截。他的空间感知下意识地扩散开来，三百米、三百五十米……一直扩展到四百米才停下，连老街口张奶奶摆摊时掉在地上的一枚硬币，都能清晰地“看到”它的能量波动。
“卧槽……”石小凡忍不住低呼一声，猛地睁开眼，手里的元石已经彻底失去了光泽，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而胸口的古玉却暖得发烫，青白色的玉身润泽得像浸过油。
他捏着失去能量的元石，又摸了摸古玉，心脏砰砰直跳。
这古玉居然能吸收元石的能量，还能反哺更精纯的能量？
之前他只当这是父亲留下的念想，偶尔发热也只当是心理作用，没想到居然是个能辅助修炼的至宝！
石小凡按捺住激动，重新拿起冥想法手册，这次没握元石，只靠古玉反哺的能量修炼。
精神力流转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两倍不止，原本需要反复琢磨的“凝练技巧”，现在一看就懂，练了十几分钟，精神力的凝练度就比之前提升了三成，连感知的精度都高了——四百米外的一只麻雀飞过，他能清晰地分辨出它翅膀煽动时带起的能量气流。
“这玩意儿也太神了！”石小凡越练越兴奋，直到微波炉“叮”的一声响，才想起母亲留的早餐还没吃。
他摸了摸古玉，温度已经降回了温和的水平，玉身的光泽却依旧润泽。把古玉塞回衣领，他快步走到厨房，拿出加热好的包子和豆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刚吃完，手机就响了，是孙浩打来的。
“凡哥，出事了！星耀会的余党在南区搞事，把陈姐的一个仓库给砸了！”孙浩的声音里带着火气，“陈姐的人想拦，还被打伤了三个！”
石小凡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雷啸天和黑鸦被抓后，星耀会群龙无首，本来以为会散架，没想到还有余党敢跳出来闹事。
“知道是谁带的头吗？”石小凡一边穿外套一边问。
“听说是雷啸天的侄子，叫雷子轩，以前没怎么露面，没想到敢接手烂摊子。”孙浩说道，“陈姐已经带人过去了，让我们赶紧支援！”
“我马上到，你通知铁牛和瘦猴，据点集合！”石小凡挂了电话，抓起书包就往外跑，路过玄关时不忘把那块失去能量的元石塞进兜里——说不定古玉还能再吸收别的能量，得留着研究。
老街的薄雾已经散了，母亲的菜摊前围了不少客人，她正忙着称菜，额角冒着薄汗。石小凡没敢过去打招呼，怕耽误时间，只远远看了一眼，就朝着据点的方向跑去。
赶到据点时，铁牛和瘦猴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铁牛扛着新买的破甲棍，棍身是合金做的，泛着冷光；瘦猴手里拿着微型探测器，屏幕上显示着“正常”。
“凡哥，可算来了！陈姐那边催了好几次了！”铁牛瓮声瓮气地说，恨不得立刻冲过去打架。
“别急，先摸清情况。”石小凡拦住他，拿出龙魂局的平板，调出南区的地图，“孙浩，雷子轩带了多少人？手里有家伙吗？”
“线人说大概三十多个，有钢管和砍刀，没看到枪。”孙浩指着地图上的红点，“仓库在南区的旧建材市场里，周围全是废弃的板材，不好展开队形。”
石小凡点点头，目光扫过三人：“铁牛，你带十个兄弟从正门冲，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别硬拼，拖住就行。瘦猴，你带五个人绕到后门，用烟雾弹掩护，趁机把受伤的兄弟救出来。孙浩，你联系龙魂局的人，让他们派两个调查员在外围接应，防止雷子轩跑了。”
“明白！”三人齐声应道，立刻去召集人手。
石小凡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催动空间感知。四百米的范围瞬间铺开，能清晰地“看到”据点外兄弟们集合的身影，甚至能“感知”到铁牛破甲棍上的金属能量波动。
古玉反哺的能量还在体内流转，精神力充盈得不像话，连感知的反应速度都快了不少。
“凡哥，兄弟们都准备好了！”铁牛跑过来喊道。
石小凡点点头：“出发！”
二十多个人分三辆车出发，石小凡坐在第一辆车里，手里把玩着那块失去能量的元石，心里还在琢磨古玉的事。
这古玉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能吸收能量还能反哺？父亲当年是从哪得到的？和他的车祸有没有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让他心里既兴奋又疑惑。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先解决雷子轩再说。
车子开到南区旧建材市场附近，石小凡让司机停在隐蔽处，自己下车走到高处，催动感知。
四百米内的能量流清晰地呈现在脑海里：建材市场中间的仓库周围，围着三十多股浑浊的能量，正是星耀会的人；仓库里有五股较弱的能量，应该是陈姐的人，其中三股能量波动不稳，显然是受伤了；雷子轩的能量在人群中间，比其他人更暴戾，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
“铁牛，正门有八个守卫，左边两个是新手，先解决他们。”石小凡对着对讲机说道，“瘦猴，后门没人守，直接进去救人。”
“收到！”
铁牛带着人从正门冲了过去，破甲棍横扫过去，瞬间放倒了两个守卫。星耀会的人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顿时乱了阵脚，拿着钢管砍刀冲了上来。
石小凡没立刻动手，而是站在高处用感知监控全局。雷子轩果然狡猾，见正门被攻，立刻带着几个人往仓库后面退，想从侧门逃跑。
“孙浩，通知外围的调查员，守住侧门，别让雷子轩跑了！”石小凡对着对讲机喊道，同时身形一动，朝着侧门跑去。
古玉反哺的能量在体内流转，他的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几步就冲进了建材市场。沿途的星耀会成员想拦他，都被他随手解决——精神力提升后，他能提前预判对方的动作，躲避攻击变得格外轻松。
侧门处，雷子轩正带着人往外冲，刚出门就被两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调查员拦住了。
“雷子轩，束手就擒吧！”调查员掏出手铐，冷声说道。
雷子轩脸色一变，挥着砍刀冲了上去：“别挡老子的路！”
就在这时，石小凡赶到了，一脚踹在雷子轩的膝盖上。雷子轩吃痛，单膝跪地，砍刀掉在了地上。石小凡顺势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按在了地上。
“带走！”调查员走过来，给雷子轩戴上手铐，押上了车。
仓库里的星耀会成员见头目被抓，顿时没了斗志，要么投降，要么四散逃跑，很快就被解决了。
陈姐快步走过来，脸上满是感激：“凡哥，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的仓库就彻底毁了！”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石小凡摇摇头，“受伤的兄弟怎么样？送去医院了吗？”
“已经送过去了，没大碍。”陈姐说道，“雷子轩这小子真是疯了，雷啸天都被抓了，还敢出来闹事。”
石小凡没说话，心里却在想：雷子轩敢这么嚣张，说不定背后有人撑腰，得让孙浩好好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