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数学课，石小凡根本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协议条款和冷风的话。他反复权衡利弊，最终下定了决心：答应合作，但必须守住自己的底线，绝不当调查员的“傀儡”。
放学铃声一响，石小凡就拿出手机，给冷风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冷风的声音依旧沉稳，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考虑清楚了？”
“嗯。”石小凡说道，语气很坚定，“但我有三个条件，要是你们能答应，我就签协议。”
“你说。”
“第一，我不做‘编外合作者’，要做‘平等合作者’。”石小凡一字一句地说，“任务可以接，但接不接、怎么执行、用什么方式，必须由我决定，你们只能提供情报和支持，不能干涉我的行动——比如我想晚上动手，你们不能逼我白天冲；我想抓活的，你们不能逼我下死手。”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冷风的笑声：“有点意思。第二条。”
“第二，龙魂局要对暗影商会的事保密，包括我的身份、兄弟们的信息，还有我们的行动细节。调查员不能随便查我们的底，更不能把我们的人当成‘嫌疑人’抓起来——除非有人真的犯了重罪，而且必须提前跟我沟通。”
“可以。第三条。”
“第三，资源和情报要及时到位。比如淬体液、武器库的布防图，不能等我们动手了才给，更不能给假情报。要是因为你们的失误导致兄弟们受伤，合作立刻终止，而且你们得负责到底。”
这次冷风没犹豫，直接答应：“这三条都符合调查员的合作准则，我能代表龙魂局答应你。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我们修改协议条款，签正式合同。”
挂了电话，石小凡长长地舒了口气。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生活将彻底改变——高中生和“影皇”的双重身份之外，又多了个“龙魂局调查员合作者”的标签。但为了守护身边的人，这步棋必须走。
下午三点，咖啡馆里，冷风已经在了，桌上放着两份修改后的协议，旁边还放着一个新的瓷瓶，显然是额外准备的。
“协议改好了，你看看。”冷风把协议推给他，“‘平等合作者’‘行动自主权’‘信息保密义务’‘资源及时提供’——都加进去了，而且明确了‘因甲方情报失误导致乙方损失的，甲方承担赔偿责任’。”
石小凡仔细看了一遍，每一条都符合他的要求，甚至比他预期的更细致，比如“任务难度需与乙方实力匹配”“甲方不得要求乙方参与超出本市范围的行动”。看得出来，冷风这个调查员做事很严谨。
“没问题。”石小凡拿起笔，在“乙方”那一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石小凡。
冷风拿起协议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递给石小凡：“这是龙魂局的专用通讯设备，只能接收和发送内部信息，能看情报、接任务、联系我。密码是你的生日，已经帮你设置好了。”
石小凡接过平板，开机后果然看到了一个特殊的软件，界面很简洁，只有“情报库”“任务栏”“联系人”三个板块，联系人里只有“冷风（调查员）”一个名字。
“第一个情报，星耀会和黑蛇组织的交易地点定了，就在南区的废弃钢厂，时间是后天晚上十点。”冷风说道，手指在自己的平板上点了几下，石小凡的平板立刻弹出一条新消息，附件是钢厂的三维布防图和交易人员名单，“黑蛇组织来了三个人，都带了枪；星耀会那边有二十多个人，守在钢厂的四个角落。”
石小凡眼睛一亮，这正是他想知道的。有了调查员的情报，端掉这个交易点就有了九成把握。
“这个任务我接了。”石小凡说道，“但我需要你们配合两件事：一是交易结束后帮我们‘收尾’，别让警察把我的人抓了；二是帮我盯着雷啸天的行踪，别让他跑了。”
“可以。”冷风立刻答应，“我会安排调查员在外围接应，等你们得手后，我们以‘打击非法交易’的名义进场，把黑蛇组织的人和星耀会的人一起带走。雷啸天的行踪我已经让人盯了，他明天会去西区的秘密据点，我把地址发给你。”
石小凡站起身：“谢了。我先回去安排，后天晚上行动结束，给你报信。”
走出咖啡馆，石小凡立刻给孙浩打了电话：“通知所有核心兄弟，半小时后据点开会，有大任务。另外，把南区废弃钢厂的地形摸清楚，和我平板里的布防图对比一下，确认调查员给的情报是不是真的。”
“明白！”孙浩的声音里带着兴奋，他知道，有了调查员的支持，这次能给星耀会致命一击。
暗影商会的据点里，兄弟们很快就到齐了，虎哥、刀疤强和陈姐也赶了过来，毕竟是和境外势力交手，他们不敢怠慢。看到石小凡进来，所有人都立刻安静下来，目光里满是期待。
石小凡把平板放在桌上，调出钢厂的布防图：“后天晚上，星耀会和黑蛇组织在南区废弃钢厂交易武器，我们趁机端了他们的窝。龙魂局的调查员会提供情报支持，还会帮我们收尾，不用担心警察。”
“调查员真的靠谱？”刀疤强推了推眼镜，还是有些担心，“万一他们中途变卦，把我们卖了怎么办？”
“协议里写得很清楚，而且冷风这个调查员的口碑不错，道上没听过他背信弃义的事。”石小凡说道，把淬体液放在桌上，“这是调查员给的强化剂，叫淬体液，能提升体质，每人一瓶，今晚就用上，明天训练看看效果。”
铁牛第一个冲上去拿起一瓶，拧开闻了闻，直接倒了半瓶在手上：“凡哥，这玩意儿真能变强？我试试！”刚抹完没两分钟，他就眼睛一亮，“卧槽！真管用！我感觉浑身是劲，之前胳膊上的伤都不疼了！”
兄弟们一看铁牛的反应，立刻围上来分淬体液，气氛瞬间热烈起来。有了调查员的情报和资源，大家的底气足了不少。
“现在分配任务。”石小凡拍了拍手，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孙浩，你带五个人，明天去钢厂踩点，确认布防图的准确性，重点看一下地下室的入口——黑蛇组织的武器大概率藏在那儿。”
“明白！”
“铁牛，你带十个人，负责正面突破，从钢厂正门进去，吸引星耀会的注意力，尽量别杀人，留活口给调查员。”
“放心凡哥！保证完成任务！”
“瘦猴，你带八个人，从钢厂的后门突入，解决巡逻队，然后去支援孙浩，帮他打开地下室的门。”
“收到！”
“虎哥、刀疤强、陈姐，你们带外围兄弟，守在钢厂周围的路口，防止星耀会的人逃跑，尤其是黑蛇组织的那三个人，必须抓住。”
“没问题！”三人齐声应道。
任务分配完，兄弟们立刻行动起来。孙浩带着人去踩点，铁牛组织大家训练，瘦猴则去准备烟雾弹、撬棍这些工具，整个据点都透着一股战前的紧张和兴奋。
石小凡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平板，看着冷风发来的雷啸天据点地址——西区的一个废弃仓库，和他之前解决钢盾的地方离得不远。他心里盘算着，等端了交易点，就趁机端掉雷啸天的老窝，彻底解决这个麻烦。
第二天一早，孙浩踩点回来了，脸上带着兴奋：“凡哥，调查员给的布防图太准了！钢厂里的岗哨位置、巡逻路线，跟图上一模一样！地下室的入口在东边的角落，有两个人看守，手里有枪。”
“很好。”石小凡点点头，“晚上七点，所有人在钢厂附近的废弃加油站集合，八点准时行动。记住，动作要快，别恋战，得给调查员留够‘收尾’的时间。”
夜幕降临，南区的废弃钢厂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探照灯在来回扫射，灯光下能看到穿着黑色衣服的星耀会成员在巡逻。石小凡带着兄弟们，藏在钢厂对面的废弃加油站里，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
“凡哥，调查员的人到了吗？”瘦猴小声问，眼神忍不住往远处瞟——他还是有点怕调查员突然“反水”。
石小凡看了眼平板，冷风刚发了条消息：“外围已部署完毕，收到你的信号就进场。”他回复了个“oK”，对兄弟们说：“调查员在周围等着，动手！”
铁牛第一个冲了出去，带着人直奔钢厂正门。门口的岗哨刚发现他们，就被铁牛一铁棍砸在肩上，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钢厂里的星耀会成员听到动静，立刻拿着武器冲了出来，双方瞬间扭打在一起。
“砰！”一声枪响，星耀会的人居然开了枪，子弹擦着铁牛的耳朵飞过，打在了旁边的铁皮上，溅起一串火花。
“都小心点！他们有枪！”石小凡大喊一声，身形一动，如同影子般窜了出去。他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显然是淬体液起了作用。他躲过子弹，冲到开枪的人面前，一记手刀砍在他的脖子上，那人立刻晕了过去。
瘦猴带着人从后门突入，烟雾弹扔出去，瞬间把后门的巡逻队笼罩在烟雾里。兄弟们趁机冲上去，对着巡逻队的膝盖、胳膊肘打去，惨叫声此起彼伏。
孙浩带着人直奔地下室入口，两个看守刚要开枪，就被孙浩身边的兄弟用石头砸中了手腕，手枪掉在了地上。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快撬门！”孙浩喊道，瘦猴已经赶了过来，拿出撬棍，几下就把地下室的锁撬开了。门一打开，一股铁锈味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里面堆放着十几个黑色的箱子，打开一看，全是改装过的手枪和管制刀具。
“找到了！”孙浩兴奋地喊道，拿出手机给石小凡发了条消息。
石小凡这边，已经解决了大部分星耀会成员，只剩下黑蛇组织的三个人在负隅顽抗。这三个人身手不错，手里还拿着枪，兄弟们一时之间很难靠近。
“让我来！”石小凡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淬体液，倒了一滴在手上，瞬间感觉浑身的力量都涌了上来。他身形一闪，躲过其中一个人的子弹，反手夺过他的枪，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放下武器！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黑蛇组织的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栽了，不甘心地把枪扔在了地上。铁牛立刻冲上去，把他们按在了地上。
“撤！”石小凡喊道，兄弟们立刻撤出了钢厂，消失在夜色中。刚走到废弃加油站，就听到钢厂里传来了警笛声——不对，是调查员的车声，比警车的声音更沉。
石小凡拿出平板，给冷风发了条消息：“任务完成，人赃并获。”
很快，冷风回复了：“收到，辛苦。这是给你的奖励，十瓶淬体液，明天送到据点。另外，雷啸天的据点我们已经盯上了，下周可以动手。”
石小凡收起平板，看着远处钢厂里闪烁的警灯——不对，是调查员的车灯，心里突然松了口气。和调查员的合作，似乎比他想象的要顺利。
回到据点时，兄弟们正在庆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铁牛举着淬体液，兴奋地喊道：“凡哥，以后有调查员的支持，咱们再也不怕星耀会了！”
“是啊凡哥！”瘦猴也附和道，“调查员给的情报太准了，要是没有布防图，咱们今天肯定要吃亏！”
石小凡笑了笑，没说话。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有了调查员的支持，他不仅能解决星耀会，还能查清父亲车祸的真相，守护好母亲和兄弟们。
他拿起平板，看着冷风发来的雷啸天据点照片，眼神变得锐利起来。雷啸天，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而他这个“高中生”“影皇”“调查员合作者”，也将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路上，继续走下去。不为别的，只为守护住那些他在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