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李牧的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坐在桌前，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目光却落在窗外繁忙的街道上。
一周过去了。
自从石小凡将那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幻术师千面交到他手上，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周时间。
这一周里，李牧几乎没有合眼。
千面虽然精神崩溃，失去了大部分记忆和能力，但在警方专业人员的精心审讯和引导下，还是断断续续地提供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信息。
这些信息支离破碎，如同被撕碎的纸片，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专业知识才能拼凑出完整的画面。
但李牧做到了。
凭借多年的刑侦经验和直觉，他从那些碎片信息中捕捉到了关键线索——西区疯狗几个秘密窝点的具体位置，以及他们近期的重要行动计划。
三天前，在一个精心策划的突袭行动中，李牧亲自带队，同时突击了西区的三个重要据点。
行动异常顺利，顺利得几乎让人难以置信。
当他们破门而入时，疯狗和他的核心成员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警方的到来，仓促之下几乎没能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场激烈的交火后，警方成功击毙了七名负隅顽抗的歹徒，逮捕了包括疯狗在内的十一名核心成员，缴获了大量武器、毒品和犯罪证据。
这是近年来警方对西区犯罪团伙最成功的一次打击。
而李牧，作为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自然成为了最大的功臣。
“咚咚咚。”
敲门声将李牧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请进。”
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警员探进头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李队，局长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说是关于...晋升的事情。”警员的声音压低，却掩不住其中的羡慕和祝贺。
李牧点了点头，表情平静：“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他整理了一下制服，深吸一口气，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走廊上遇到的每个同事都向他投来敬佩和祝贺的目光。有些人直接开口恭喜，有些人则只是微笑着点头致意。
李牧一一回应，态度谦和，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他知道，这次的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那个神秘的高中生——石小凡。
没有石小凡提供的千面这个“活口”，没有他提供的线索，警方根本不可能如此精准地打击西区疯狗的势力。
推开局长办公室的门，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除了局长本人，还有几位市局的高级领导。
“李牧来了，坐。”局长笑着指了指面前的椅子，“我们刚刚正在讨论你的晋升事宜。”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几位领导对李牧最近的工作表现给予了高度评价，特别是成功打击西区犯罪团伙的行动，被称为“近年来最成功的警方行动之一”。
最终，局长正式宣布：“经过研究决定，任命你为市刑警支队队长，全面负责重大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恭喜你，李队长。”
李牧站起身，郑重地接过任命书：“谢谢领导的信任，我一定不负众望。”
仪式性的程序结束后，其他领导陆续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局长和李牧两人。
局长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变得严肃起来：“李牧，这次你做得确实漂亮。但我必须提醒你，西区的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疯狗虽然落网，但他的势力根深蒂固，很快就会有新的头目冒出来填补真空。”
李牧点头：“我明白，局长。我会继续密切关注西区的动向。”
局长沉吟片刻，压低声音：“我听说，这次行动的成功，与一个叫石小凡的高中生有关？”
李牧心中一震，但脸上不动声色：“他是提供了部分线索，但我们是通过专业侦查手段锁定目标的。”
局长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管怎样，与线人的合作要把握好度。既要用好他们提供的线索，又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你是老刑警了，这个道理应该懂。”
“我明白，局长。”
从局长办公室出来后，李牧的心情复杂。一方面，晋升为刑警队长意味着更大的权力和资源，能更好地打击犯罪；另一方面，局长的话也提醒他，与石小凡的合作需要更加谨慎。
回到自己的新办公室——一个比之前更宽敞、设施更完善的房间——李牧坐在办公桌后，沉思良久。
最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李牧。今天晚上八点，老地方见一面吧。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谈。”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石小凡平静的声音：“好。”
挂断电话后，李牧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加密的档案袋，里面装着一些他特意为这次见面准备的“礼物”。
晚上八点整，城市边缘的一个废弃仓库里。
石小凡准时出现，身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他看起来比前几天状态好了一些，但眼中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恭喜高升，李队长。”石小凡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回荡，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讽刺。
李牧不以为意，从阴影中走出：“看来消息传得很快。”
“棚户区没有秘密。”石小凡淡淡地说，“更何况是刑警队长换人这种大事。”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评估着对方的变化。
李牧注意到，石小凡的气质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更加沉稳，也更加危险。就像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剑，虽然不露锋芒，却让人不敢小觑。
“西区的事情，谢谢你提供的线索。”李牧开门见山地说，“如果没有你，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地将疯狗团伙一网打尽。”
石小凡微微摇头：“各取所需而已。疯狗也是我的敌人。”
李牧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加密档案袋，递给石小凡：“这是答应给你的‘回报’。里面有一些你可能感兴趣的信息——星耀会的部分人员名单，他们在北区的几个隐蔽据点，还有一些他们常用的走私路线。”
石小凡接过档案袋，没有立即打开，而是看着李牧：“就这么把警方的重要情报告诉我一个平民？这不违反你们的规定吗？”
李牧笑了笑：“这只是个副本，而且内容经过...处理。我相信你能善用这些信息，毕竟，维护北区的稳定符合我们双方的共同利益，不是吗？”
石小凡沉默了片刻，最终将档案袋收起：“说吧，你想要什么？”
“信息共享。”李牧直视着石小凡的眼睛，“北区是你的地盘，那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我希望你能成为警方在那里的‘眼睛和耳朵’。”
“让我当你的线人？”石小凡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是合作伙伴。”李牧纠正道，“官方与民间的合作。你提供线索，警方负责行动。就像这次对付西区一样，我们可以继续这样合作下去。”
石小凡陷入沉思。他知道李牧的提议很有诱惑力——有了警方的官方支持，他在北区的地位将更加稳固，对付星耀会也会更容易。
但另一方面，与警方走得太近也意味着更大的风险。一旦身份暴露，或者与警方的关系被星耀会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我需要考虑。”最终，石小凡没有立即答应。
李牧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当然。不过在你做决定之前，我想给你看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