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压缩更极致的准备时间。
练习落地瞬间的平衡掌控与反击姿态。
他的身影在空旷死寂的仓库里时隐时现，如同一个没有实体的幽灵，在月光的斑驳光影中穿梭，带起一阵阵细微的气流，吹动着地面上积年的灰尘，如同无形的舞者。
直到感觉精神力消耗再次过半，太阳穴的鼓胀疼痛变得难以忽视，他才终于停了下来。
汗水已经彻底浸透了他的黑色运动服后背，紧紧贴在皮肤上，露出精悍的肌肉轮廓。头发也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微微喘着气。
但他脸上却带着一种酣畅淋漓的、突破极限后的畅快神情。
这种能够清晰感受到自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强的过程，令人沉迷，也让人安心。
稍事休息，补充了点水分，他开始了下一项——攻击性能力的锤炼。
他摊开右手，五指微曲，精神再次高度集中，开始调动起潜藏在体内深处的那股狂暴而炽热的能量。
呼！
一团橘红色的火焰骤然在他掌心上方凭空燃起，跳跃不定，散发出温暖的光芒，驱散了一小片周围的黑暗。
最初觉醒时，他只能勉强从指尖逼出一点可怜的小火苗，仿佛随时会熄灭。
后来经过练习，能比较稳定地凝聚出拳头大小的火球，但也仅此而已，威力有限。
而现在……
他眼神一凝，胸腔内那股炽热的能量源如同被点燃的火山，更多的、更精纯的炽热能量汹涌而出，沿着某种神秘的脉络汇聚向他的掌心！
掌心的火焰骤然暴涨！颜色从最初的橘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向炽白，体积如同吹气般迅速膨胀，转眼间便达到了篮球大小！
恐怖的高温瞬间扭曲了周围的空气，形成肉眼可见的热浪涟漪，向他四周扩散开去，将他额前的湿发都烤得微微卷曲发黄，甚至连脚下附近地面上的灰尘都似乎要燃烧起来。
仓库里的温度仿佛瞬间升高了十几度，从阴冷变为燥热。
石小凡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团悬浮在掌心、稳定燃烧的炽白色火球中所蕴含的、远超从前的、令人心悸的破坏性力量！
其核心温度，绝对达到了能够瞬间熔化钢铁的程度！
他目光锁定远处一堆堆放着的、早已腐朽的木质包装箱和废旧轮胎。
猛地一挥手，如同投掷出一颗沉重的炮弹！
炽白的火球脱手而出，带着令人窒息的热浪，划过一道刺眼的白色轨迹，精准地轰击在那堆垃圾之上！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猛然炸开，如同平地惊雷，在这封闭的仓库空间内反复回荡、 aplification，震得整个仓库似乎都微微颤抖！
炽烈的火光冲天而起，瞬间吞噬了那堆废弃物！
剧烈的爆炸将木箱炸得粉身碎骨，橡胶轮胎猛烈燃烧，发出刺鼻的黑烟和恶臭！
火焰如同活物般疯狂蔓延跳跃！
地面上被炸出一个明显的焦黑浅坑，坑边的水泥都被高温烤得炸裂开来。
更可怕的是，附近一些废弃的金属支架和零件，接触火焰的部分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红、软化、甚至开始熔化成铁水滴落！
威力惊人！
石小凡看着自己的右手，又看向那片仍在燃烧的狼藉景象，眼中闪过一丝震撼。
这一击的威力，已经不亚于，甚至超过了一枚军用手雷了！
而且，这是源自他自身的力量！如臂使指，心念一动，烈焰相随！
火焰异能，终于从最初的点烟级别，成长为了真正具备强大实战价值的毁灭性手段！
当然，凝聚并发射如此威力的一颗火球，消耗同样巨大，他感觉体内那股炽热能量瞬间就被抽空了近三分之一，一阵轻微的虚脱感传来。
这注定不能作为常规的消耗手段，必须用在关键时刻，但足以成为一张扭转战局的强大王牌。
最后……
是他压箱底的、消耗最恐怖、杀伤力也最极致、最不符合常理的——空间裂缝。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周围所有的空气都吸入肺中，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他将剩余的大半精神力和那种更加晦涩、更加难以操控的空间能量疯狂地调动、压缩、再压缩！
这一次，他尝试突破之前的极限，注入更多的能量，试图看看它的威力极限在哪里。
嗡……滋滋……
他面前的空气开始剧烈地、扭曲地波动起来，发出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牙齿发酸的、仿佛极薄的玻璃或者最坚韧的布帛被某种无形巨力强行撕裂的怪异声响！
一道细长的、边缘闪烁着不祥的、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深邃黑光的裂缝，骤然出现在空气中！
这道裂缝，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长，接近一米五，维持得更加稳定，边缘那种毁灭性的、撕裂一切物质结构的气息浓郁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
它仅仅是存在于那里，就仿佛一个空间的黑洞，周围的月光似乎都被它扭曲、吞噬了进去，光线变得黯淡不定。
石小凡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灵魂、乃至思维都要被那恐怖的吸力拉扯过去，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让他几乎想要立刻停止！
他强忍着这种不适感，不敢让这极度不稳定的恐怖存在维持太久，猛地用意念引导，将其甩向远处一堵厚重的、用实心红砖和水泥砌成的承重隔墙！
咻！
那道细长的、吞噬光线的黑色裂缝无声无息地滑过空间，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没有四散飞溅的碎片，甚至没有太大的气流扰动。
那堵厚实坚固、足以抵挡普通冲击的砖墙，如同被最锋利的、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激光精准切割过，又像是被最高明的画家用橡皮擦轻轻抹去了画布上的线条。
中间一段宽约半米、高度近两米的墙体，连同里面的钢筋，就在他眼前，瞬间……消失了！
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断面光滑得如同最精致的镜面，甚至能反射出远处微弱的光斑。后面的支撑结构和更远处的景物清晰可见，仿佛那里原本就是空无一物。
而那道造成这一切的空间裂缝，在完成这恐怖一击后，也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瞬间湮灭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种令人心悸的空间波动和淡淡的臭氧味道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咕咚。
石小凡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干涩得发痛。
脸色苍白得如同金纸，看不到一丝血色，额头和脖颈处青筋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
大脑传来一阵阵剧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裂开般的绞痛，眼前阵阵发黑，耳鸣不止。
全身的力气，所有的精神能量，仿佛都在那一击中被彻底抽空榨干，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瘫软在地，背靠着一根冰冷粗糙的钢柱，才没有完全倒下。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离水的鱼，汗水如同瀑布般从全身每一个毛孔涌出，瞬间将衣服彻底湿透，在地面上积起一小滩水渍。
极度的疲惫和一种强烈的虚脱感如同无尽的海浪，一波波地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最后的意识都淹没。
这消耗……太恐怖了！
简直是拿命在搏！
这一击，几乎抽干了他现阶段所有的精神力和那种特殊的空间能量，甚至可能触及了某种生命本源。
威力也确实恐怖到了极致！这已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物理攻击了，而是涉及到规则层面的、近乎概念性的“抹除”！
绝对的、最终的底牌！
不到山穷水尽、生死一线的最后关头，绝不能轻易动用！每一次使用，都可能意味着长时间的虚弱和任人宰割。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背靠着钢柱，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刷着他的身体和意志。
但在这疲惫的最深处，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充实感、安全感和……力量感在悄然滋生。
力量。
这就是不断突破极限、压榨潜能后获得的、实实在在的力量感。
虽然过程痛苦不堪，虽然消耗巨大到令人绝望，但每一次成功的拓展，每一次威力的提升，每一次熟练度的增加，都像是为他在这片危机四伏的黑暗森林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增添了一块厚重的砖，让他面对未知威胁时，多了一分宝贵的底气和周旋的资本。
在这个冰冷而残酷的世界里，唯有自身掌握的力量，才是最可靠、最忠实的伙伴。
他休息了足足半个多小时，才勉强恢复了一点挪动的力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腿还在微微颤抖。
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仓库——焦黑冒烟的爆炸痕迹、诡异消失的厚重墙体、满地狼藉的碎屑……
他摇了摇头，苦笑一下。
看来明天天一亮，就得立刻让阿明派最信得过、手脚最干净的人过来，悄悄地把这里处理干净，恢复原样，至少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超自然痕迹。
离开仓库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东方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黎明的曙光艰难地穿透工业区弥漫的晨雾和污染，洒下微弱而朦胧的光辉，却无法给这片钢铁废墟带来多少暖意。
石小凡走在寂静无人的、坑洼不平的街道上，身体疲惫得如同灌满了铅，每一步都沉重无比，但一双眼睛却格外的明亮、清澈，闪烁着冷静而坚定的光芒。
星耀会的阴影依旧巨大而浓重，如同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巨大乌云。
龙魂局的规则依旧如同悬顶之剑，冰冷而肃杀。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杀机四伏，看不到尽头。
但他的脚步，却比来时更加沉稳，更加有力，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清晰的、坚定的印记。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每过去一天，每经历一次这样耗尽全力的锤炼，他都会比昨天的自己，更强大一分。
空间在拓展。
技能在深化。
力量在增长。
这场黑暗中的残酷棋局，他手中的筹码，正在一点点地、艰难地增加。
……
回到据点，他凭借意志力支撑着，如同往常一样，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从密道悄然返回。
他钻进浴室，打开冷水，让冰冷的水流冲刷着疲惫不堪、依旧微微颤抖的身体，试图强行驱散那深入骨髓的倦意。
换上一身干净清爽的休闲服，将所有的疲惫和昨夜疯狂的痕迹都深深掩藏起来，外表看起来依旧是那个冷静沉稳、甚至略带一丝学生气的年轻掌舵人。
吃早饭的时候，阿明像往常一样过来汇报日常工作。
“凡哥，西区那边，疯狗这几天好像没什么大动作，安静得有点反常，连往常例行的地盘骚扰都停了。倒是他手下的几个核心场子，特别是那几家夜总会和地下赌场，流水账目显示最近资金流动量大得惊人，有点反常，不像单纯生意好。”
石小凡拿着勺子的手微微一顿，随即继续慢条斯理地喝着白粥。
反常的安静？流水暴增？
这绝不符合疯狗那条疯狗急于报复、夺回面子的行事风格。
倒像是……在为什么更大的行动积蓄力量？或者在向他背后的“主人”展示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又或者，是在用某种特殊的方式“上贡”？
星耀会的代理人……
他心中冷笑，面上却波澜不惊，如同听着最普通的日常汇报：“继续盯着，细节都不要放过。另外，我们自家这边，所有明面上合规合法的生意，进度全部加快。尤其是那几家正在谈转型的酒吧和注册中的安保咨询公司，手续、人员、资质，都用最快速度搞定，尽快走上正轨，产生稳定流水和正面社会评价。”
他要加速积累明面上的、干净的力量和资金，这同样是他未来棋局中重要的筹码和护身符。
“是，凡哥，我立刻去催办。”阿明点头应下。
阿明离开后，石小凡拿起旁边一份今天的报纸，又摊开一本专业书籍，仿佛一个关心时政、潜心学业的普通年轻人。
但他的大脑，却像一台高速超频的处理器，在飞速运转，反复推演、模拟着如何更好地运用和搭配新提升的各项能力，思考着在不同情境下的战术组合，规划着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和资源调配。
变强的道路，永无止境。
而他的征途，在星耀会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才刚刚开始，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每一步也都需坚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