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
石小凡揉揉酸涩的眼睛，慢慢收拾书包。
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学生。
李萌萌走过来，关切地问：“小凡，你最近好像总是很累的样子？”
石小凡勉强笑笑：“没事，就是有点睡眠不足。”
这是实话。
连续几晚，他都在深夜悄悄访问那个隐秘论坛。
如饥似渴地吸收着关于能力者世界的信息。
同时也警惕着论坛里提到的“能量扫描”警告。
自从那天在市场感受到奇怪的波动后，他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
“要不要一起走？”李萌萌问道，“听说最近附近不太安全。”
石小凡摇摇头：“我今天走另一条路，有点事。”
他撒谎了。
其实他只是想独自静静，整理一下纷乱的思绪。
李萌萌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
走出校门，夜晚的凉风迎面吹来。
石小凡深吸一口气，感觉精神稍振。
他通常走大路回家，虽然绕远但灯火通明。
今晚却鬼使神差地想换条路线。
那条穿过老城区的小巷，能省下将近二十分钟路程。
母亲应该已经收摊回家了。
早点回去，能多帮她做点家务。
也能早点继续探索论坛里的信息。
他转身拐入了一条狭窄的街道。
这里的路灯稀疏而昏暗。
两旁是老旧的居民楼，窗户大多黑暗。
只有零星几扇窗透出微弱的光亮。
越往深处走，越是安静。
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狗吠。
石小凡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额头上的疤痕微微发痒。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体内涌动。
像是某种预警。
他摇摇头，试图甩掉这种不安。
大概是论坛里的那些故事让他神经过敏了。
巷子越来越窄。
两侧开始出现堆积的杂物和废弃的家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不是普通的环境噪音。
而是一种急促的破空声，夹杂着沉闷的撞击声。
声音来自前方拐角处。
石小凡下意识放轻脚步，贴近墙边。
心脏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那种奇怪的预感更加强烈了。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望去。
巷子深处，两个黑影正在快速移动。
动作快得超乎常人。
几乎看不清具体动作。
只能捕捉到模糊的轨迹和偶尔的交错。
突然，一道橘红色的光芒闪现。
其中一个黑影手掌挥舞间，竟喷吐出灼热的火焰！
火焰击中旁边的垃圾箱，瞬间点燃了里面的废弃物。
火光映照下，石小凡看清了那两个身影。
一个穿着深色外套的男人，手掌中跳跃着火焰。
另一个稍矮一些，全身似乎覆盖着某种灰白色的物质。
火焰操控者再次攻击。
一道火舌直扑对方面门。
那个灰白色的身影不闪不避，硬接了这一击。
火焰撞在他身上，发出金铁交鸣般的脆响！
石小凡目瞪口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打斗！
那个灰白色的身影突然低吼一声。
裸露的皮肤完全泛起岩石般的光泽。
在火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晕。
他猛地前冲，速度惊人。
一拳击向火焰操控者。
火焰操控者灵活后撤，同时双手连挥。
数道火球接连射出，封锁了对方的进攻路线。
岩石化者不得不格挡闪避。
火球击中墙壁，留下焦黑的痕迹。
石小凡屏住呼吸，心脏狂跳。
这就是论坛里描述的能力者战斗！
真实发生在眼前！
战斗过程极快，不过十秒左右。
岩石化者似乎逐渐不敌。
他的动作开始迟缓，身上的岩石光泽也变得不稳定。
火焰操控者攻势更猛。
一道特别强烈的火焰冲击击中岩石化者的胸口。
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岩石化者借力后跃，撞塌一堆废弃纸箱。
粉尘和碎屑四处飞扬。
就在火焰操控者准备追击时。
岩石化者突然转身，以惊人的速度遁入黑暗。
消失得无影无踪。
火焰操控者没有追赶。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呼吸略显急促。
目光扫过石小凡藏身的方向。
那一刻，石小凡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
那双眼睛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非人的锐利光芒。
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仿佛在说：我知道你在那里。
石小凡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甚至连呼吸都停滞了。
几秒钟后，火焰操控者似乎满意了。
他转身，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巷子另一端。
留下燃烧的垃圾箱和一片狼藉。
还有目瞪口呆的石小凡。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和某种奇特的能量残留。
石小凡靠在墙上，双腿发软。
心脏仍在狂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刚才那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论坛里的文字描述，远不及亲眼所见的震撼。
那些火焰，那些岩石般的皮肤，那些超常的速度和力量...
全都是真实的！
他慢慢探出头，确认巷子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只有那个还在燃烧的垃圾箱，发出噼啪声响。
石小凡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向战斗现场。
越靠近，越能感受到空气中残留的奇异能量。
那种感觉与他使用能力时相似，但强烈得多。
额头上的疤痕明显发热，像是在回应这些能量残留。
他仔细观察地面和墙壁。
焦黑的痕迹，碎裂的砖块，还有...
石小凡蹲下身，捡起一块奇怪的碎片。
灰白色，质地似石非石，还带着些许温度。
似乎是那个岩石化者身上掉落的。
他小心地将碎片收进口袋。
然后迅速离开现场。
回家的路上，石小凡心神不宁。
不断回想着刚才目睹的一切。
那些超自然的战斗场景在脑海中反复播放。
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令人害怕。
火焰的温度，撞击的声音，那双警告的眼睛...
这一切都告诉他，能力者的世界不仅真实存在。
而且充满危险。
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下。
桌上留着简单的晚饭。
石小凡毫无食欲。
他轻手轻脚地回到自己的角落，打开电脑。
迫不及待地登录论坛。
在搜索框输入“火焰能力”、“岩石能力”、“战斗”等关键词。
果然找到了相关帖子。
有一个帖子讨论不同能力在战斗中的优劣。
火焰能力被列为攻击性强的类型，但消耗大，控制难。
岩石或硬化能力则偏向防御，但灵活度不足。
还有一个帖子警告新手避免卷入能力者之间的冲突。
声称这些冲突往往涉及复杂的恩怨和利益。
甚至可能有组织在背后操控。
石小凡回想起那双警告的眼睛。
不禁打了个寒颤。
那个火焰能力者肯定发现了他。
为什么没有采取行动？
是觉得他构不成威胁？
还是有什么别的考虑？
他在论坛发了一个匿名帖：“偶然目睹能力者战斗，被发现了怎么办？”
很快有了几个回复。
大多数建议保持低调，避免再次出现在那个区域。
有人说目击者通常不会被针对，只要不主动介入。
但也有人警告说，这取决于冲突的性质。
如果涉及敏感事件，目击者可能被“处理”。
这个词让石小凡感到不安。
他决定暂时避免晚自习后走那条近路。
也尽量不在公共场合使用能力。
第二天在学校，石小凡明显心神不宁。
课堂上经常走神，回想着昨晚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