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梅高兴得跳起来：“太好了！以后我也是有姐姐的人了！”
春红突然开口：“公子、姑娘，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租院子，特别安全。”
“哦？哪里？”张睿问道。
“银杏胡同，”春红道，“胡同口有棵三人合抱的老银杏树，那都是平民住的地方，很少有官府的人去，租金也便宜。”
韩夫人眼睛一亮：“那地方好！远离风月街，也清净。”
张睿从怀里摸出五张百两银票，递给常月娥：“你和春红去看看，合适就租下来，不够再用你的。我走之后，你多照看她们，别让她们出门惹麻烦。”
常月娥接过银票，笑道：“放心吧，我明天再去城隍庙看看，佟师弟他们是不是到了。”
张睿点点头，又叮嘱了韩雪几句，才和常月娥告辞。
出了来福客栈，街上已经热闹起来，卖包子的吆喝声、挑担的脚步声混在一起。张睿顺着街往前走，想找个人问问刑部衙门的路，正好见个穿青布长衫的书生，戴顶方巾，手里抱着几本书，便上前拱手：“这位兄台，请问刑部衙门怎么走？”
书生停下脚步，温和地笑道：“从这往前走到十字街口，向北转，过两条街，再问人就知道了，那地方显眼。”
“多谢兄台。”张睿道了谢，继续往前走。
刚走没几步，就见前面围了几个人——一个穿宝蓝锦袍的阔少，腰挂块羊脂玉，手里把玩着个鼻烟壶，身边跟着四个穿短打的家仆，个个贼眉鼠眼，正凑在一起嘀咕。
“公子，您看那姑娘，长得真俊，比府里的丫鬟好看多了！”一个家仆指着前方，声音压得低低的。
阔少眯着眼，嘴角勾起淫笑：“放心，今晚就把她弄到手，让她知道本公子的厉害！”
张睿顺着他们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个穿白色罗裙的少女，裙摆绣着细碎的白梅，乌黑的头发梳成双丫髻，垂着淡绿的流苏，正和身边的绿衣丫环说笑。那少女肌肤白皙，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葡萄，手里拿着串糖葫芦，咬了一口，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声音甜得像蜜：“小翠，你看那糖画，真好看！”
绿衣丫环穿件深绿布裙，手里拎着个小篮子：“小姐，咱们看完就回去吧，夫人该担心了。”
张睿快步走过去，在少女身边停下，声音温和：“姑娘，尽早回家吧，有人盯上你们了。”
少女愣了愣，转头看他——只看到个月白长衫的背影，腰杆挺直，脚步轻快。她小嘴一噘，小声嘀咕：“哪有坏人？我看你才怪呢，说话都不敢回头！”
张睿没回头，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多说无益，只能提醒到这。
少女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却犯了嘀咕：这人声音挺好听，背影也俊，就是太怪了……不过他说有坏人，要不要信呢？她回头扫了眼，没见可疑的人，便摇摇头，拉着小翠继续看糖画：“肯定是骗我的，哪有那么多坏人！”
张睿走了几步，回头看了眼，见少女还在原地，无奈地摇摇头——这姑娘太天真，只能希望那阔少别太过分。他定了定神，朝着刑部衙门的方向走去，眼下，还是先打听韩尚书和两位公子的消息更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