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子这才恍然大悟，松了口气，连忙道：“原来是这样！公子您从这儿往北走，到第一个十字路口往西，再走半里地就是‘风月街’，京城最有名的‘醉春楼’‘倚红楼’都在那儿，要是找贵人家的姑娘，十有八九在那儿。”
“谢了，”张睿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再给我们盛两碗米饭，快些。”
小三子接过银子，笑得眼睛都眯了：“好嘞！马上就来！”
没一会儿，小三子端来米饭，还额外送了碟腌黄瓜。张睿自斟自饮，一壶女儿红很快见了底；常月娥没喝酒，只吃了些菜和半碗饭。吃完后，张睿道：“送两盆热水到我们房里，多谢。”
回到二楼，热水很快送来。张睿洗了脸，换上件白色长衫，腰系青布带，手里拿了把折扇，看上去更像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常月娥也洗了脸，重新梳了头发，用根银簪固定，淡青襦裙衬得她身姿更显纤细。
张睿走到常月娥房门口，敲了敲门：“娥妹，好了吗？”
门“吱呀”一声开了，常月娥笑着道：“玉哥进来坐，我正好有个主意。”
张睿走进来，关上门：“什么主意？”
“我们去风月街，我扮成男装，”常月娥眼睛亮了亮，“你想啊，我穿女装去，容易被人盯着，扮成男装，就能跟你一起打听消息，还不惹眼。”
张睿挑眉，上下打量她：“你扮男装？怕是比我还俊，到时候被姑娘们围着要香囊，可别害羞。”
常月娥娇嗔着推了他一下，淡青襦裙的裙摆晃了晃：“玉哥又取笑我！你那儿不是有多余的男装吗？拿来给我试试，说不定比你穿还好看。”
“好啊，”张睿笑着转身，“我去拿衣服，不过你可得自己穿，我可不敢帮你——免得你又说我占你便宜。”
常月娥脸一红，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有他在身边，连去风月街这种地方，都觉得不那么别扭了。
张睿很快拿来一套青色长衫，布料是上好的丝绸，腰间还配着条墨色腰带。常月娥接过衣服，走到屏风后，很快换好出来——长衫稍微有点大，却衬得她肩背挺直，加上束了发，活脱脱一个俊朗的少年郎，就是眉眼间的清雅，怎么也藏不住。
张睿看了，忍不住笑道：“不错，这要是去‘醉春楼’，怕是老鸨要把你当贵客招待。”
常月娥瞪了他一眼，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折扇，打开扇了扇：“走了走了，再取笑我，我就不去了，让你自己去打听！”
张睿笑着点头：“好，不取笑你了——咱们走，早点找到韩尚书的家眷，也好早点安心。”
两人悄悄下楼，客栈大厅里还有几桌客人在喝酒，没人注意到他们。出了客栈，街上的灯笼还亮着，晚风带着些微凉意，吹得长衫下摆轻轻晃。两人并肩走着，朝着风月街的方向去——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影子拉得很长，倒像一对结伴出游的少年郎，谁也想不到，这是要去风月场所救人的江湖侠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