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穿灰袍的修士带着两个仆役闯了进来,腰间“天衍商会”的令牌晃得人直眼晕。
那修士瞥了眼苏凡,语气倨傲:“你就是苏墨?我们楼主说了,若你能在三炷香内炼出枚五阶清心丹,就许你进万宝楼当客卿,月例三千上品灵石。”
苏凡还没说话,刘仲山就炸了:“放你的屁!我们苏老弟是琳琅阁的首席丹师,岂会去你们万宝楼当伙计?”
灰袍修士冷笑:“金丹修士能当首席?怕不是你们阁里没人了吧?”
他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株千年清心草:“不敢炼就直说,别在这儿装模作样。”
苏凡的目光落在清心草上,那草的根茎处泛着淡淡的黑斑,显然是被人动了手脚,若用寻常手法炼制,定会生出剧毒。
他指尖微动,离火骤然腾起,将清心草卷到丹炉上方:“三炷香,足够了。”
灰袍修士脸上的嘲讽僵住了。
他没料到这金丹修士竟真敢接招,更没料到对方的离火会是幽蓝色。
这等纯度的火焰,连他们楼里的元婴丹师都未必能凝出。
周围的修士都围了过来,连排队的人都忘了争执,伸长脖子往炼丹房里瞧。
赵大山捧着灵草的手都在发抖,绿裙女修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刘仲山虽嘴上骂着“万宝楼无耻”,眼睛却死死盯着丹炉,手心捏出了汗。
第一炷香燃尽时,苏凡将清心草投入丹炉,离火突然化作网状,精准地裹住每片叶子,那些藏在纹路里的黑斑在火焰中滋滋作响,很快化作青烟散去。
第二炷香燃到一半,他忽然以指诀叩击炉壁,节奏竟与聚火纹完美契合,炉身震颤的瞬间,一股精纯的灵力顺着炉口喷涌而出,惊得围观的修士纷纷后退。
“这、这是‘炼火同鸣’?”
刘仲山失声惊呼,这手法他只在古简上见过,据说能让火焰与丹炉灵力相融,炼出的丹药至少提升一个品阶!
最后一炷香即将燃尽时,苏凡低喝一声:“凝!”
炉盖弹起的刹那,五枚通体澄澈的丹药飞了出来,丹身上的金纹比极品丹还要繁复,在空中互撞时竟发出玉石相击的脆响。
灰袍修士的脸白了。
他灵力探入其中,感受到那股温和却磅礴的灵力,突然转身就走,连带来的仆役都忘了招呼。
周围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有人喊道:“苏大师威武!”
“让万宝楼的人滚蛋!”
刘仲山笑得眼角都湿了,一把抓住苏凡的手:“苏老弟!真给咱们琳琅阁长脸了!”
那之后,苏凡的名声彻底传遍了落日城。
不仅修士们争相来求丹,连城外的宗门都派来使者,想请他去当客卿。
刘仲山特意让人在门口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苏墨大师炼丹日程”,每日只接十单生意,却引得更多人凌晨就来排队,甚至有人为了争抢一个名额动起手来。
“苏老弟,您看这事儿……”
刘仲山拿着块被灵力劈碎的玉简,一脸头疼。
昨天两个修士为了抢最后一个名额打了起来,把前堂的展柜都砸了。
苏凡正在擦拭丹炉,闻言头也没抬:“让他们按修为高低排,筑基以下优先。”
他知道,真正需要丹药救命的,往往是那些修为低微的散修。
这规矩一出,虽仍有争执,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有次一个瘸腿的老修士排在队尾,眼看名额已满,急得直掉泪。
苏凡见他怀里揣着枚布满铜绿的铜镜,认出是上次在万宝楼前见过的破妄镜,便多炼了一炉清心丹,悄悄塞给了他。
老修士捧着丹药,颤巍巍地要把铜镜送给苏凡,被他婉拒了:“相逢即是缘,丹药您拿着,镜子留着防身。”
这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众修都说苏墨大师不仅丹术高超,心肠还好。
连之前总嘲讽琳琅阁的聚宝斋掌柜,都提着上好的灵茶来拜访,说想合作炼制一批丹药。
半年后,琳琅阁的丹堂扩建了三倍,库房里的灵石堆到了屋顶,赵大山他们虽然依旧抱怨忙碌,却都在丹堂附近买了宅院,绿裙女修甚至央求刘仲山,想拜苏凡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