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林奇皱眉。
“没错。”千面身体微微前倾，“‘果园’的目的是收割。如果你成长得足够快，足够强大，展现出远超他们预期的‘价值’，让他们觉得清除你的‘成本’高于‘收益’，甚至你的存在能带来更大的‘收割成果’…那么，你或许能从一个需要清除的‘变量’，转变为值得投资的‘特殊资产’，从而获得一定的‘自主权’和谈判空间。”
这个想法大胆而危险，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仔细想来，却蕴含着一种冰冷的现实逻辑。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纯粹的对抗往往是死路一条，而展现出无法被轻易替代的价值，有时确实能争得一线生机。
“这需要力量，需要快速变得强大的方法。”林奇直视千面，“你知道哪里有这种机遇？”
千面发出了低沉的笑声：“机遇往往与危险并存。我知道一个地方，一个连‘果园’都尚未完全掌控，甚至有些忌惮的‘野生’维度。那里被称为‘混沌裂隙’，是多个维度规则碰撞、交织的混乱之地，充满了不可预测的危险，但也蕴藏着无数未被标记的‘本源碎片’和远古遗迹。在那里，你可以避开‘观测者’的耳目，快速成长。”
混沌裂隙…林奇记下了这个名字。这无疑是一条险路，但似乎也是目前最有可能实现快速突破的途径。
“当然，去那里需要坐标和稳定的通道。”千面话锋一转，“而这，需要支付额外的‘报酬’。”
又回到了交易。林奇心中冷笑，但面上不动声色：“你还想要什么？”
“你从‘枯萎花园’带走的那样东西。”千面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寂灭之力，落在了林奇怀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他在那片扭曲森林中收集到的、几片蕴含着微弱“织缕”气息的奇异金属叶片。“我对那种能与‘寂灭’共存的生机本质很感兴趣。”
林奇沉默片刻。那些叶片对他而言目前用处不大，但毕竟是“母亲”世界的产物。不过，与获得前往“混沌裂隙”的机会相比，这笔交易似乎可以接受。
“可以。”他最终点头，取出了那几片散发着柔和绿光的叶片。
千面满意地接过叶片，仔细感受着其中的能量，然后取出一个造型古朴的、类似罗盘的器物，将一片叶片置于其上。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一个特定的方向，并投射出一组复杂的坐标。
“这是‘裂隙罗盘’和坐标。注入你的力量，它就能引导你找到最近的裂隙入口。”千面将罗盘递给林奇，“记住，混沌裂隙中没有规则，或者说，规则时刻在变。信任你的本能，尤其是你那条与众不同的手臂。”
交易完成，千面站起身。“那么，祝你好运，变量林奇。希望下次见面时，你已经拥有了让‘园丁’们不得不正视的力量。”
说完，他的身影逐渐淡化，如同融入信息流般消失在静室中。
静室内又只剩下林奇一人。他握着冰冷的裂隙罗盘，感受着左臂锈骨中沉静流淌的力量。
前路更加迷茫，也更加危险。但他没有退缩的余地。
他深吸一口气，将心神与罗盘连接，开始感应那通往“混沌裂隙”的微光。
新的征途，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