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玄猛地回过神，羞窘万分地侧开脸，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剧烈的颤抖：“…你…你先还给我…”
“先回答。”三秋不退让，将手札背到身后，彻底断绝她抢夺的可能，“不然…我就拿着它走了？听说这孤本挺珍贵的，弄丢了…”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威胁。
“你…无耻！”符玄气得眼圈都有些红了，这种被人拿捏住软肋的感觉让她无比憋屈又无可奈何。在极致的羞愤和某种破罐破摔的情绪驱使下，她几乎是带着哭腔冲口而出：“…喜欢！行了吧！快还给我！”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仿佛都安静了。
三秋脸上的戏谑和恶劣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置信的狂喜！那双星眸中仿佛有万千星辰同时炸开，亮得惊人！
他怔怔地看着她，看了好几秒，仿佛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符玄说完就后悔了，恨不得把自己埋进书堆里！她居然…居然真的说出来了！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她懊恼地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等待着他的嘲笑或更过分的举动。
然而，预想中的调侃并没有到来。
三秋忽然动了。
他猛地伸出手，不是还手札，而是直接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木梯上抱了下来！
“啊！”符玄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三秋抱着她，几步走到旁边一排书架形成的更深的阴影角落里，才将她放下来，却依旧将她困在自己和书架之间。
他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神灼热得几乎要将她融化，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再说一遍。”
符玄背靠着冰凉的书架，面前是他滚烫的胸膛，无处可逃。她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和期待，所有羞愤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心跳如擂鼓，一种奇异的、酸涩又甜蜜的情绪汹涌而上。
她抿了抿唇，极轻极快地、如同叹息般重复道：“…喜欢…”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清晰地落入了三秋耳中。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得到了期盼已久的珍宝，巨大的满足感和喜悦几乎要淹没他！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声音沙哑而充满了情感：“…我也喜欢你…符玄…很喜欢…非常喜欢…”
说完，他不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再是戏谑，不再是试探，而是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汹涌而出的情感宣泄。他吻得急切而热烈，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符玄最初还僵硬地承受着，但在他炽热而真挚的情感包裹下，渐渐软化，生涩地回应起来。手臂不知不觉环上了他的腰，指尖揪紧了他背后的衣料。
幽暗的藏书阁深处，墨香弥漫。高大的书架投下浓重的阴影，将相拥亲吻的两人彻底遮蔽。寂静中，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和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暧昧得令人面红耳赤。
许久，三秋才缓缓退开，两人额头相抵，都在剧烈喘息。
三秋看着眼前人红肿的唇瓣和迷离的金瞳，满足地喟叹一声，将一直攥在手里的那卷兽皮手札，轻轻放回了她怀里。
“债还清了。”他低笑着，用指腹擦过她湿润的唇角，“…不过，我好像又欠你了…欠你一个…更好的告白场合。”
符玄抱着失而复得的手札，听着他低沉的情话，脸颊滚烫，心跳依旧无法平复。她低下头，将发烫的脸颊埋进手札冰凉的兽皮封面上，声音闷闷地传来：“…知道就好。”
三秋低低地笑了起来，忍不住又在她发顶落下一个轻吻。
“走吧，”他牵起她的手，“这里太暗，对眼睛不好。我知道有个地方，光线好，又安静，适合…看手札。”
当然，也更适合…做点别的。
符玄没有拒绝，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出这片暧昧的阴影。
心口的悸动，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层层扩散，久久未平。
这个债…怕是永远都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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