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柳凡很强，但每次见他出手，那种视强敌如无物的绝对力量，依旧让她心潮澎湃。
柳凡越打越快，混沌之气萦绕周身，并非用于攻击，而是同化分解着周围紊乱的能量场和试图束缚他的无形力场。
他仿佛成了这片金属领域的绝对主宰，所过之处，傀儡如同被收割的麦子般成片倒下。
碎片、零件、熄灭的红眼，在他身后铺成了一条毁灭之路。
不到十息，平台上还能站立的傀儡只剩寥寥五六具。
它们眼中的红光疯狂闪烁，似乎判断出近战无效，同时抬起手臂，能量发射口光芒大盛，显然在酝酿合力一击。
“吵死了。”
柳凡皱了皱眉，似乎厌烦了这种无休止的骚扰。
他第一次主动释放出一缕气息，并非针对傀儡，而是针对这片空间本身那无形的支撑傀儡行动的规则与能量网络。
混沌大道，包容万法，亦可分解万法！
“嗡……”
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剩余几具傀儡身上亮起的能量光芒，如同被掐断了源头，骤然熄灭。
它们抬起的机械臂僵在半空，眼中的红光像是接触不良的灯泡，剧烈闪烁几下，彻底暗淡。
然后，如同失去了所有支撑，哗啦啦地散落成一堆毫无灵光的零件。
整个地下空间，瞬间陷入了死寂。
只有远处齿轮依旧在失控地转动，以及能量管道不时爆出的细小电火花声。
星衍真人张了张嘴，半天才涩声道：“公……公子，您这是……直接抹掉了它们存在的根基？”
柳凡甩了甩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一点小手段，这些东西，依靠特定的能量回路和指令行动，断了它们的根，自然就废了。”
他走到唐妙妙身边，看了看她手中依旧温热的血蝶引：“传承可还顺利？”
唐妙妙用力点头，眼中还带着未散的兴奋：“得到了《天工宝录》灵枢篇！凡哥，你刚才太厉害了！”
她忍不住抓住柳凡的胳膊，像是要确认眼前这个徒手拆了数十具高阶傀儡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
柳凡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一点蛮力罢了，你这传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更加清晰和密集的金属摩擦声，以及一种更加沉重更加危险的压迫感正在迅速靠近。
隐约还能听到冰冷非人的电子合成音在重复。
“检测到未授权高阶能量反应……检测到核心防御单位大量损毁……判定为灭城级威胁……启动天机卫清除协议……”
星衍真人脸色一白：“天机卫！那是天机阁真正的守护力量，传说每一具都拥有合体期的战力！公子，我们闯大祸了！”
柳凡抬头，望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眼神非但没有惧色，反而升起了一丝感兴趣的光芒。
“合体期的傀儡？听起来……比这些破烂结实点。”
他拍了拍唐妙妙的肩膀，将她轻轻推到星衍真人身边。
“带妙妙退到平台边缘，激活那玉佩的防护。我倒要看看，这天机城的清理者能接我几拳。”
话音未落，上方的金属结构如同花瓣般层层打开，露出一个巨大的垂直通道。
三具通体流淌着水银般光泽，造型更加流畅更加危险，散发着令人窒息威压的银色傀儡，如同降世的死神缓缓降临。
它们的眼中，是纯粹而冰冷的湛蓝色光芒，锁定了下方唯一站立的身影，柳凡。
大战，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