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一愣，看向林芷。
林芷走过来，微笑道：“客官见谅。咱们这紫苏酱，材料有限，熬制费时，目前只做小碟分装，限量供应本镇街坊尝鲜，暂不整罐出售。”
客人有些失望：“整罐价好商量。”
林芷客气但坚定地摇头：“非是价格问题。”
“小碟限量，是为保证每位街坊都有机会品尝新鲜酱料。”
“再者，整罐保存运输不如小碟便捷新鲜，恐损了风味。还请客官体谅。”
客人见锦书态度坚决，只得作罢，但又要了五碟酱，小心地让小伙计用油纸包好带走：
“可惜可惜。贵堂这酱，必能走俏。若日后产量宽裕了，还请考虑外销。”
林芷颔首：“承蒙客官抬爱。芷兰堂立足本镇，服务街坊是本分。日后若有变化，再议不迟。”
送走客人，墨竹吐了吐舌头：“姑娘，整罐能卖更贵呢！为啥不卖？”
林芷点了点她的额头：“咱们现在的根基是什么？是街坊邻里撑起的茶棚！限量小碟供应，大家都尝得到，念着咱的好。”
“整罐卖给外人，价高量少，街坊反而买不到，失了人心。况且，酱料保存不易，整罐卖出若有变质，坏了名声，得不偿失。”
冬梅小声补充：“而且也做不了那么多……”
锦书温声道：“林妹妹所言极是。”
墨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就是先把咱们自己街坊伺候好呗！”
这日午后，茶棚客人渐稀。
一个穿着体面绸衫、胖乎乎的中年男人踱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个伙计打扮的人。
他先打量了一番茶棚，目光在放酱碟的台子上停留良久，最后才落座。
“掌柜的，来碗茶。”
他声音洪亮。
墨竹上前招呼。
男人看似随意地指着酱碟：“听说你家这紫苏酱很出名？”
墨竹立刻热情推荐：“那可不！客官您尝尝？今日还有几碟！”
男人摆摆手，笑道：“不用尝了，听说了不少。实不相瞒，鄙姓宋，在邻镇开了家小小的酱油坊，做些酱醋调料生意。”
墨竹一愣：“哦？宋老板好。”
宋老板捋了捋短须：“我今日来，是想跟贵堂谈笔生意。”
锦书闻言，放下账本，走了过来：“宋老板想谈什么生意？”
宋老板指着紫苏酱：“贵堂这酱，风味独特，在附近已小有名气。只是我看你们只做小碟零售，量小利薄，实在可惜。”
他身体前倾，压低声音，“若贵堂愿意提供配方或者合作，由我家的酱油坊批量生产，贴上‘芷兰紫苏酱’的牌子，销往方圆百里，那利润……”
墨竹听得眼睛放光，脱口而出：“哇！那能赚多少钱！”
锦书却面色平静：“宋老板意思是，我们出方子或供货，您负责生产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