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们好奇地搓着手背，感受着那股熟悉的温热和清凉混合的药效蔓延开，脸上都露出舒坦的表情。
“咦！真暖和！”
“这味儿……有点像艾灸！”
“舒服舒服！比揣暖炉轻省！”
刘大爷当即拍板：“好东西！给我们几个老家伙一人来一罐！省得在外面扯闲篇冻成冰棍！”其他几位也纷纷附和。
锦书一边笑着收钱记账，一边温言提醒：“大爷们，这膏子虽好，也不能可劲儿抹，皮肤薄的地方一天抹两三回就够了。天太冷就少在外头待，屋里暖和点。”
“知道啦！锦书丫头就是细心！”老人们乐呵呵地付了钱，揣着暖手膏，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着老人们离开，墨竹看着空了大半的暖膏筐，得意地叉着腰：“看吧！我就说这玩意儿老少咸宜！”
锦书却在看账本，微微蹙眉：“墨竹，这批暖膏成本是六十文，定价一百文，利润是不少。不过，”
她指了指原料消耗记录，“当归须和红花碎末的库存彻底空了。下次熬膏，得用整料的红花和当归尾了，成本要涨不少。”
“啊？”墨竹笑脸一垮，“那怎么办？涨价？”
“不到万不得已不涨价。”林芷的声音从诊案那边传来。
她刚送走一位病人，走过来，“街坊们刚用顺手，涨价伤情分。”
“锦书，核算一下，若用整料红花和当归尾，成本涨多少？能否从其他原料或人工上省出来？”
锦书立刻拿起算盘，指尖飞快拨动：“若用整料，成本预估涨到七十文。定价不变的话，利润摊薄到一成半左右。”
她脑中飞快盘算，“艾草绒和干姜成本不高，省不出多少。”
“人工……我和冬梅墨竹辛苦点，但人工本就摊得薄……”她摇摇头，“省不出来。”
林芷沉吟不语。
这时，冬梅端着个小托盘从后院过来，托盘上是几杯热气腾腾、颜色微褐的茶汤，散发着淡淡的菊花和甘草香气。
“姑娘，锦书姐，墨竹，喝点热的暖暖身子吧。”
冬梅轻声说，给每人递上一杯，“用库房剩下的菊花碎叶、甘草片和一点点金银花渣熬的，清火润燥。”
墨竹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咦？好喝！甜甜的，还有菊花香！” 林芷也尝了一口，温和的甘甜浸润喉咙。
“冬梅，”林芷放下杯子，看着冬梅，“这茶汤，你常熬？”
冬梅点点头：“嗯。库房里那些不成形的边角料，丢了可惜。”
“菊花碎叶、甘草片、金银花渣、陈皮丝……攒一些出来，配着熬点热茶，铺子里姐妹自己喝，有时也给等抓药的老街坊暖暖身子。”
锦书眼睛一亮：“对啊！边角料！暖膏成本省不出，但咱们可以开源！”
她看向林芷，“林妹妹，冬梅这茶汤用料简单，都是库房废弃料，成本几乎为零。”
“味道温润甘甜，冬日里喝着舒服。咱们能不能也做成茶包？定价便宜些，也能贴补些暖膏的成本摊薄？”
墨竹立刻拍手：“好主意！叫它……‘芷兰暖身茶’！一文钱一包都行！积少成多嘛！”
林芷看向托盘里那几杯温暖的茶汤，又看看冬梅：“这茶汤配比，冬梅你熟？”
冬梅难得露出一丝自信：“嗯。菊花清香，甘草甘甜，金银花渣带点微凉祛火，陈皮丝理气。”
“量多量少，我手上有准头，味道不会差。”
“好。”林芷眼中有了笑意，“这事交给冬梅牵头。锦书，你核算成本，定个薄利价，用小布袋包装。”
“墨竹，你帮冬梅打下手，负责吆喝。”
“没问题！”墨竹和冬梅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