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比江璃多了这一段记忆而已......
她似乎......
真的没有在骗人?
这个认知让江璃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楚卿鸢没有说谎,那难道真的是自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说漏了嘴?
可她搜肠刮肚,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曾与楚卿鸢有过足以透露如此私密之事的交集......
雅间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有两人细微的呼吸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市井喧嚣。
檀香的烟气袅袅上升,模糊了彼此的表情,却让气氛更加凝滞。
江璃是个聪明人,短暂的混乱和自我怀疑之后,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或许并不在于楚卿鸢是从谁那里听说的,而在于——楚卿鸢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是仅仅察觉到自己对荷包异常在意,还是......知道了荷包里真正的秘密?
江璃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再次开口,语气带着试探和最后一丝侥幸。
“楚二小姐,是否......是否是因为我每次在你提及荷包时,神色有异,才让你猜测到......这荷包内里,或许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江璃试图将楚卿鸢的“知情”归结为敏锐的观察和合理的猜测,希望这只是楚卿鸢的一种试探和诈唬。
楚卿鸢闻言,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加深了,带着几分了然和淡淡的嘲讽。
她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从容。
“江小姐,若我仅仅是依靠猜测,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你姐姐面前提及,平白惹人怀疑?猜测与确凿的事实,终究是有差距的。我没有必要,也没有兴趣,去诈一个不确定的把柄。”
楚卿鸢的话,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江璃心中最后一点侥幸的火苗。
见江璃依旧不死心,眼神闪烁,似乎还在试图寻找其他可能性来安慰自己,楚卿鸢微微挑眉,忽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那笑声很轻,却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江璃勉强维持的镇定。
楚卿鸢不再与她周旋,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刀刃,直刺江璃的心底,声音清晰而缓慢,一字一句,如同惊雷炸响在江璃耳边。
“江小姐,你真的以为,我是在诈你吗?你那荷包的内衬里,可是明明白白地,绣着一个字呢。”
楚卿鸢顿了顿,欣赏着江璃瞬间煞白的脸色,以及那下意识猛地抬手、死死捂住腰间荷包的动作,才不紧不慢地,又添了最具毁灭性的一句话。
“而且,我知道绣的是什么字。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所有的荷包,无一例外,内衬都绣着同一个字。甚至......里面还装着几颗......红豆......”
“红豆”二字落下的瞬间,江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她握着荷包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整个人如坠冰窟,不寒而栗!
楚卿鸢知道了!
楚卿鸢真的知道了!
不仅仅是知道荷包有秘密,而是知道得如此详尽,如此透彻!
连红豆都知道!
这已经不是猜测,不是观察入微所能解释的了!
这分明是......
分明是如同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巨大的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裹挟了江璃,她看着眼前气定神闲、仿佛掌控了一切的楚卿鸢,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是毛骨悚然,什么是......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