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我看了很久，忽然问：“你到底是谁？之前说你是穿越来的，可你又认识我娘，还替她挡过箭……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没回避她的眼神：“我不是哪一边的。我是来改结局的。”
“什么结局？”
“你死在宫变那一夜，我死在皇陵箭阵下。”我伸手抚过沙盘边缘，“这一局，我已经输过一次了。”
她没再追问，只是慢慢站起身，走到沙盘前，指尖落在西陵钟的位置。
“那就按你说的办。”她说，“军报今天就得发出去。我要让裴仲渊亲眼看着他的计划一步步‘成功’，然后——崩塌。”
王铎起身抱拳：“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转身出门，脚步干脆。门外传来传令兵接令的声音，火把一支接一支亮起来。
我拿起扇子，正要合上，谢琬忽然抓住我的手腕。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她问。
“记得。”我说，“你总爱躲在皇后裙摆后面，听见雷声就哭。”
她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像是想哭：“那你答应我一件事。”
“说。”
“等打回都城，别让我亲手杀他。”她声音很轻，“我不想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我看着她，点点头：“可以。但你要记住，仁慈只能有一次。下一次，就是别人对你下手。”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我知道了。”
我转身走向门口，刚拉开门，外头一名亲卫快步跑来。
“大人！”他递上一封信，“刚从南线送来，说是加急密件，必须亲手交给您！”
我接过信，封口盖着暗纹印，是谢府旧仆的标记。
拆开一看，里面只有短短一行字：
“三日后，裴党将启‘天象局’，伪诏立太子。”
我看完，把信递给谢琬。
她读完，脸色变了：“他们要提前动手？”
“比预计早了五天。”我捏紧信纸，“看来，有人察觉到什么了。”
王铎闻声回头：“要不要改变计划？提前出发？”
我摇头：“不。按原定时间走。但现在，得加一道菜。”
“什么？”
我盯着信纸上的字迹，慢慢撕下一角，塞进火盆。
火焰吞没墨迹的瞬间，我说：
“让南线那个送信的人，再送一封信回去。”
谢琬问：“写什么？”
我拿起笔，在空白纸上写下几个字：
“楚昭已死，首级悬于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