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复杂的香气，似乎是顶级的檀香，
但又混合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于冷冽矿石或是某种稀有金属的气息，闻之让人精神一振，却又隐隐感到一丝寒意。
偶尔能看到的几位客人，皆衣着低调而考究，气度沉稳不凡，
但他们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任何交流，各自占据着一方空间，
或静静品鉴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或专注地翻阅着厚重的典籍，或进行着音量极低的交谈，眼神锐利如鹰，带着审视与警惕。
就在夏朗四下打量之时，
一位身着剪裁完美、面料昂贵的定制西装，举止如同经过精密测量的仪器般无可挑剔的男子迅速迎了上来。
“观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鄙人汪哲，是这里的负责人，就由我亲自为观主介绍我们会所了。”
他对白白子表现出了极高的敬意，言语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谦卑，
但对跟在旁边的夏朗，则维持着职业化的、礼貌而疏离的态度，
显然，在他眼中，影帝的光环在这里黯然失色。
汪哲引领着二人在相对开放的公共区域缓步参观，用训练有素的语调介绍着会所明面上的“核心服务”，
诸如全球顶级艺术品的私密鉴赏与交易、为会员量身定制的、探索世界隐秘角落的旅行、以及跨行业、跨国界的顶级资源对接与整合等等。
听起来，似乎与世界上其他那些顶级的、私密性极高的俱乐部并无太大区别。
然而，夏朗凭借其敏锐感知和刻意寻找的目光，很快就在一些不起眼的细节处发现了端倪，
转角摆放的、造型抽象的金属雕塑的底座纹路，墙上悬挂的、色彩对比强烈的现代派画作中隐藏的线条，
甚至是那位经理胸前那枚看似简洁的银色胸针的细微造型……
都隐约呈现出那种“红眼怪蛇”图案的变体！
它们被极其巧妙地、抽象化地融入了整体的设计美学之中，若非提前知晓并刻意寻找，绝对会被人一眼忽略，视为普通装饰。
白白子观主则以探讨“古文化中的符号象征与现代设计融合”为切入点，与那位经理进行着看似随意的交谈。
汪哲的口风极紧，应对得体，但在白白子有意无意的引导下，
他还是透露出，会所偶尔会为最顶级的核心会员，举办一些规模极小、极其私密的主题沙龙，内容多涉及“失落的古代文明”、“被遗忘的神话体系”以及“超古代科技猜想”等，
而主讲人，则多是一些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私人收藏家”或“独立研究员”。
就在这时，夏朗感觉到一股微弱、但极其阴冷诡异的能量波动，
如同地下暗河般，从会所更深的、不对普通会员开放的区域隐隐传来。
这股气息与他熟悉的地府阴气有几分相似，却又截然不同，其中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驳杂、污秽，以及一种……近乎“人工合成”的、非自然的质感。
白白子似乎也察觉到什么，趁汪哲不备，压低声对夏朗说：“我拖住他，你趁机四处探查一番！”
夏朗心中一动，随即点头。
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白白子观主和那位经理。
夏朗试图循着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感应，向会所深处探查。
他穿过几条铺着厚地毯、愈发安静的走廊，墙壁上甚至连装饰画都逐渐稀少。
越往里走，环境越发幽深僻静，而看似无人的角落里，隐藏的监控探头和偶尔掠过、气息沉稳内敛的巡逻守卫也明显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