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选人。”我说，“不是救人，是在筛选能活到最后的‘合格品’。”
她脸色变了，“那你呢？你的能力……”
“我不是纯种。”我看着自己碳化的右手，“我是变异体，是意外。”
老周走过来，“现在怎么办？这些资料能带出去吗？”
“不能复制。”我看向控制台内部，“原始数据加密在独立服务器里，物理隔离。要拿走，只能拆硬盘。”
我伸手去拆面板。指尖刚触碰到接口，警报声骤然响起。
红灯亮起，墙体开始移动。左右两侧的合金板缓缓合拢，天花板的通风口喷出无色气体。
“触发清除协议！”我猛拍零域，左手瞬间构建出半球形屏障，将我们三人罩住。毒气撞在透明壁上，形成涟漪般的扩散波纹。
“所有人撤回通道！”我对老周吼，“带王强先走！”
“那你呢？”苏晴抓住我的胳膊。
“我得关掉倒计时。”我盯着控制台，“否则七十二小时后，整座设施会塌陷，连带周边三公里地下管网一起炸。”
老周犹豫了一瞬，转身往外跑。担架队紧随其后，脚步声迅速远去。
我转回控制台，强行接入领域深层权限。屏幕上跳出警告：“未授权操作，启动最终清除程序。所有接触者标记为清除目标。”
我不管。开始逆向解析能量流向，试图切断核心供能。建模进行到一半，右臂的碳化突然加速，皮肤龟裂，露出底下泛蓝的筋络。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脚步声。
我回头。
李妍站在高台上，一只手扣住苏晴的脖子，另一只手贴着她的太阳穴，掌心压着一片薄刃状的能量器。
“停手。”她说。
我没动。
“我知道你能听见。”她声音平静，“交出零域核心的控制权，我放她走。”
“你早就知道我会来。”
“我不需要知道。”她微微一笑，“你们走的每一步，都在计划里。”
我盯着她，“那你应该也知道，核心不在身上。”
“但它在你意识里。”她手上微一用力，苏晴闷哼一声，额角渗出血丝，“我能把你剥离出来，像剥开一层皮。但过程会疼，她也会死。”
控制台的倒计时仍在跳动：71:49:22。
我慢慢放下左手。
“你可以试试。”我说。
她眯起眼。
下一秒，地面震动。四面墙体内传来金属撕裂的声音。一块块合金板被顶开，机械蜘蛛一只接一只爬出，复眼由蓝转红，整齐划一地对准我。
它们没有攻击，只是包围。
李妍看着我，“最后一次机会。”
我站在原地，右手垂在身侧，碳化的皮肤正沿着小臂向上蔓延。左手指尖微微发颤，精神力几乎见底。
但我知道，只要我还站着，就能再建一次屏障，再撑一次结构。
“你想要核心？”我说。
她点头。
“那你得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