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琦，你觉得小洛的草药学天赋怎么样？”
“很强，估计也就只有历史上那几位草药学体系的构建者才能比拟。”
“那你为什么还要拿小洛和现在的研究者相提并论？”
雨沅带着一丝自豪和忧虑，“温琦，你知道我现在最担心什么吗？”
温琦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担心小洛会成为第二个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曾经名誉世界的草药学天才，如今的草药学界的禁忌词。
在那个时代，他的出现震动了整个草药学界，每个月的草药学论文更是成为当时的草药学家争相翻阅的前沿知识。
直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当初艾德里安发表的论文依旧适用，成为当今草药学家的主流之一。
所有人都在感叹，如果当时艾德里安没有去触碰禁忌实验，那么如今的草药学界至少能前进五十年，他也能和历史上那几位草药学体系的构建者并肩而立。
“您是担心阿光学的太快，最后会忍不住去触碰禁忌实验吗？”温琦沉默半晌问道。
“禁忌实验是如今草药学界的未知领域，任何有梦想的人都想揭开这块帷幕。”说到这里，雨沅自嘲道:“当初我没成为大师前，也犹豫过要不要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加强自己的基础。”
温琦面带难色看着他，没有说话。
“后来我终究过不了良心这一关，而是继续咬牙钻研草药学，终于花费大半生的时间，获得了认可。”
雨沅语气带着唏嘘，继续说道:“连我这样的人都差点把持不住研究禁忌知识，比我天赋还要好的小洛，又能坚持多久？”
“您不要多想，小洛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温琦安慰道。
“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他现在才十五岁。”雨沅定定看着他说道:“温琦，如果有一天他犯错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
“我大概是下不去这个手，他是见过最优秀最有天赋的学生，他必定会像那些历史上的草药学先驱那样，推动草药学的发展。”
雨沅手掌微微颤抖，说道:“但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温琦，你说用我的身后名换他后半生，值不值得？”
温琦神色大变，失声道:“大师......？”
“开个玩笑而已。”雨沅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你年纪比我小二十多，怎么就开不了玩笑了？”
温琦欲言又止。
他觉得如果真的有一天发生那种事，这位老人一定会用自己的生命和身后名，给洛光上一节刻骨铭心的人生课。
大师就是这样的性子，犟的时候特别犟，容易钻牛角尖。
由于这次雨沅没有要求要看药剂推导过程，所以洛光很快就把视频和实验数据发了过来。
雨沅先是看了视频，然后才翻看打印出来的实验数据，沉思了几分钟才打电话给洛光。
“说一下你制作这款药剂前的想法。”
“导师，我最开始想的是......”
温琦悄无声息离开休息室，为这位老人准备提神醒脑的药茶和易消化的午餐。
也正如他所料，这个电话打了整整四个多小时，雨沅桌面上已经写满了十几张纸，显得异常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