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噌”地站起来，叉着腰：“放你的屁！这是后山荒坡上的，谁都能摘，你管得着吗？”
李寡妇撇撇嘴：“嘴这么厉害，难怪力气大得不像个女人。”
“我力气大咋了？能干活能挣钱，总比有些人游手好闲，就知道嚼舌根强！”林俏说着就要往前冲，被顾延风赶紧拉住。
“别跟她一般见识。”顾延风把林俏护在身后，对着李寡妇说，“我姐和我媳妇摘的山枣，队里书记都知道，还说鼓励搞副业呢，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这时顾延霆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把镰刀，往磨刀石上“哐哐”磨了两下，眼神冷冷地扫过李寡妇：“我家的事，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再啰嗦一句，我就把你偷掰队里玉米的事告诉队长。”
李寡妇脸色一白，悻悻地走了。林俏哼了一声：“怂包！就知道欺负老实人！”
温乐瑜拉了拉顾延霆的袖子：“别生气了，不值得。”
顾延霆放下镰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他转向顾延风，“下午你去供销社问问，枣干收不收，要是价格低，咱就去镇上集市卖。”
三、副业初成甜滋滋
几天后，晒好的枣干装了满满两篮子，用玻璃糖纸包成一小包一小包，看着精致又诱人。顾延霆推着自行车，后座载着温乐瑜，顾延风骑着另一辆，带着林俏，往镇上赶。
供销社的王主任拿起一包枣干尝了尝，连连点头：“这枣干甜而不腻，包装也好看，我给你们八分钱一包，怎么样？”
林俏眼睛瞪得溜圆：“啥？我们晒了五天，光糖纸就费了不少功夫，最少一毛钱！”
王主任被她的气势吓了跳：“九分，不能再多了。”
“一分都不能少！”林俏寸步不让，“你看这枣的个头，个个饱满，比你货架上那些强多了！”
温乐瑜适时补充：“王主任，我们还摘了不少野葡萄，打算做成果酱，到时候还来您这卖，这次要是合作愉快……”
“行！一毛钱就一毛钱！”王主任被说动了，“这两篮子我都要了，下次果酱做好了，先给我看看样品。”
卖完枣干，手里攥着沉甸甸的钱，温乐瑜数了又数，笑得合不拢嘴：“一共卖了十五块六！够买好几尺布了！”
林俏一把抢过钱塞给温乐瑜：“嫂子拿着！这是你想的好主意！”
顾延风嚷嚷着：“咱去买两串糖葫芦！我媳妇爱吃！”
顾延霆则拉着温乐瑜走进百货商店，指着柜台里的雪花膏：“想要哪个？我给你买。”
温乐瑜摇摇头：“不用啦，钱要攒着。”她指着旁边的毛线，“我想买两团毛线，给你织件毛衣。”
顾延霆心里一暖，直接让售货员包了四团：“多买点，织厚点，冬天暖和。”
回家的路上，夕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俏举着两串糖葫芦，跟顾延风打闹；温乐瑜靠在顾延霆背上，手里攥着毛线团，心里甜滋滋的。
她低头看着自己和顾延霆交握的手，忽然觉得，就算穿进书里又怎样？就算错嫁了又怎样？只要身边有这些人，再苦的日子也能过成蜜。顾延霆的稳重守护，林俏的咋咋呼呼，顾延风的傻气，甚至张氏那别扭的关心，都让这八零年代的日子，变得格外有滋有味。
“延霆，”她轻声说，“下次我们再去摘山枣吧。”
“好。”顾延霆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带着温稳的暖意，“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陪你去。”
车铃“叮铃铃”响着，载着满车的欢喜，驶向炊烟袅袅的村庄。属于她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