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懒得去评价一句“活该”。
因为不值得。
对于一只已经掉进茅坑、即将溺毙的老鼠,再踩上一脚,或者伸手去拉,都显得多余而可笑。最好的方式,就是远远走开,别让那污秽溅到自己身上。
他何雨柱这辈子,恩怨分明。有仇,当场就报了;有恩,看心情和能力也会还。但对于许大茂这种,仇怨早已在漫长的岁月和对方彻底的落魄中消散,只剩下一点历史尘埃的角色,他连多余的一眼,都懒得给予。
生命最后的挣扎与不堪,是许大茂自己的劫数,与他何雨柱无关。
他端起那个掉漆的搪瓷茶缸,喝了一口已经温凉的浓茶,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然后,他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接通了张明远。
“南城那边,不用再派人去打听了。”他语气如常,听不出任何异样,“没什么好看的了。”
张明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应道:“是,何董。”
通话结束。何雨柱将茶缸重重顿在桌上,发出“哐”的一声响,仿佛将某个名字,连同与之相关的一切,彻底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除了出去。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院子里那几株在秋风中顽强挺立的菊花,对候在门外的助理吩咐道:
“去,跟后厨说,晚上添个热乎的涮羊肉。天冷了,得吃点暖身的。”
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如既往的、对生活的热忱和对眼前事物的专注。
远方角落里那场悄无声息的死亡前奏,于他而言,不过是这个秋天,一片无关紧要的落叶。连让他目光多停留一秒的资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