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菜单,农庄主人,一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子,直接用院子里摘的番茄、罗勒,地窖里挂的火腿,自家橄榄树榨的油,和刚从鸡窝里摸出来的鸡蛋,做了一顿简单至极的午餐。
番茄切块,撒上盐和罗勒叶,淋上金黄透亮的橄榄油;火腿切薄片,带着迷人的香气;鸡蛋直接打在烧热的平底锅里,煎得边缘焦脆。
何雨柱坐在露天的木桌前,看着盘子里这再简单不过的食物,拿起叉子尝了一口番茄。
阳光的味道,土壤的味道,简单调味下迸发出的、极其纯粹浓郁的番茄本味,瞬间冲击着他的味蕾。
他愣住了,细细咀嚼,又叉起一片火腿,咸香适口,肉质紧实。最后是那枚煎蛋,蛋香扑鼻,蛋黄流淌。
他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吃着,速度不快,但每一口都像是在认真品味。
吃完,他抹了抹嘴,对农庄主伸出大拇指,用刚学的蹩脚意大利语说了句:“好吃!”
老头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杯自家酿的、口感粗粝却果香十足的红酒。
何雨柱接过,一饮而尽,对助理和小厨子感慨道:
“看见没?这就叫食材!这就叫本味!什么花里胡哨的摆盘,什么狗屁分子料理,都抵不上这一口太阳晒透了的番茄! 记下来,回头咱们的食材基地,就得往这个方向搞!别老想着用什么化肥催熟,得让东西慢慢长,长出它该有的味儿!”
助理赶紧记下:“是,何董,强调食材本味,生态种植。”
整个旅程,大抵如此。
在西班牙,他对着海鲜饭里夹生的米饭破口大骂,却对伊比利亚火腿赞不绝口,要求“何府”必须引进;
在泰国,他被冬阴功汤辣得满头大汗,却兴奋地让厨师记下各种香料的配比,说要改良出更适合北方口味的“傻柱版冬阴功”;
在墨西哥,他嫌弃塔可饼的玉米皮粗糙扎嘴,却对牛油果酱的绵密口感产生了兴趣,琢磨着能不能跟中式的麻婆豆腐结合一下……
每到一地,他的评价标准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
好吃的,刨根问底,琢磨着“偷师”改良。
难吃的,毫不留情,当场开骂,管你什么名厨名店。
助理的小本本记得密密麻麻,上面既有各种食材、做法的灵感碎片,也记录着何老爷子那些足以让任何餐厅经理血压飙升的“毒舌”语录。
跟着他的小厨子,更是感觉像参加了一场高强度、高压力的国际厨艺速成班,每天精神紧绷,生怕漏掉老板的任何一句点评(骂声)和灵感乍现。
当旅程结束,一行人踏上归国的航班时,助理看着手里那本厚厚的笔记,又看了看旁边闭目养神、嘴角却带着一丝满意弧度的何老爷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一趟,花费不菲,骂声震天,但也确实……收获颇丰。
何雨柱忽然睁开眼,对助理说:“回去第一件事,把那个啥……分子料理,给我从研发部项目里划掉!净整些没用的烟雾和泡沫!有那工夫,不如去乡下给我找几亩好地种番茄!”
助理:“……是,何董。”
全球美食之旅?对何雨柱而言,不过是一场大规模的“食材考察”和“技术批判”活动。目的明确,风格鲜明——学到精髓,骂退糟粕。简单,直接,一如既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