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她不是……不是很多年前就跟她家人去了香港,音讯全无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而且还是这样一副……富婆归来的架势?
记忆如同开了闸的洪水,猛地涌上心头。那个扎着两个辫子、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倔强的资本家小姐;那个在院里被许大茂欺负、被他偶尔出手相助的年轻媳妇;那个在特殊年代里,带着满身伤痕和失望,悄然离去的脆弱身影……与眼前这个气场强大、衣着光鲜、神情淡漠的成熟女人,无论如何也重叠不到一起。
可那张脸,分明就是娄晓娥!只是褪去了青涩和惶恐,被岁月和经历雕琢得更加精致,也更难以接近。
何雨柱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一股极其复杂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有对过往岁月的恍惚,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他这边动静不小,自然也引起了那边一行人的注意。娄晓娥在座位上坐下,目光随意地扫视过来,当她的视线与何雨柱那直勾勾的、充满震惊的目光相遇时,她也明显愣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娄晓娥那双经过岁月沉淀、变得更加深邃的眼睛里,先是闪过一丝茫然,似乎在辨认这个穿着皮夹克、看起来颇有派头却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是谁。随即,茫然被巨大的惊愕取代,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脸上那层淡漠的精英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何雨柱?!
那个曾经四合院里的厨子傻柱?那个有点愣、有点倔、偶尔会在她窘迫时递过来一点微不足道温暖的邻居?他……他怎么……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饭店?而且看起来……混得相当不错?
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和安静。过往与现在,贫穷与富足,懵懂与世故,在这一刻猛烈地碰撞在一起。
何雨柱看着娄晓娥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愕,突然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带着几分混不吝和玩味的笑容,隔着几张桌子,对着她,微微点了点头。
娄晓娥回国了?香港富婆归来!
这场跨越了十几年光阴和巨大身份变迁的意外重逢,就在这弥漫着咖啡香的奢华空间里,猝不及防地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