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那台永不疲倦的收音机,如同他插在四合院里的战旗,日夜不休地宣告着他的存在和强势。而最近一连串的事件——大领导家的赏识、红包点心、以及他对所有挑衅者(包括许大茂、刘光天、乃至背后诅咒的贾张氏和眼神怨毒的棒梗)毫不留情的碾压——如同一记记重锤,将“傻柱”这个带有侮辱和轻视性质的绰号,彻底砸进了历史的尘埃里。
院里的人,无论背地里如何咬牙切齿地咒骂“那个该死的傻柱”、“挨千刀的何雨柱”,但当着他的面,那声“傻柱”,是再也叫不出口了。
这种变化是潜移默化,却又清晰无比的。
最先改口的是阎埠贵。这个精于算计的老学究,最懂得审时度势。在一次试图跟何雨柱套近乎,打听外面有没有便宜粮食门路时,他下意识地想叫“傻柱”,话到嘴边,硬生生拐了个弯,变成了带着几分客套甚至讨好的:
“柱……柱子啊,你看这个……”
何雨柱当时正眼都没瞧他,但从那以后,阎埠贵再跟何雨柱说话,永远是“柱子”,偶尔急了,还会蹦出一句“柱爷”。
接着是易中海。他虽然心里依旧不认同何雨柱的为人处世,但面对现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他曾经试图“引导”的年轻人,已经彻底脱离了他的掌控,甚至拥有了他无法撼动的底气。在全院大会上(如果还能开起来的话),或者偶然在院里碰面,易中海会神色复杂,带着几分无奈和疏离地称呼一声:“何雨柱同志。” 算是保留了最后一点长辈和一大爷的体面。
刘海中倒是想硬气,可一想到自己儿子被打的惨状,以及何雨柱那随时可能爆发的“疯批”属性,他那点官威在何雨柱面前就彻底泄了气。偶尔不得不交流,他也是含糊地喊一声“那个……何雨柱”,或者干脆用“你”来代替,眼神躲闪,不敢与何雨柱对视。
变化最戏剧性的,当属许大茂。这个曾经叫“傻柱”叫得最欢、最贱的家伙,现在见到何雨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别说叫“傻柱”,就是正常说话都带着颤音。有次在胡同口远远看见何雨柱走过来,许大茂吓得差点把自行车骑到沟里去,慌忙低头,假装没看见,等何雨柱走远了,才敢抹一把冷汗,低声骂一句:“这孙子!” 但在何雨柱听力所及的范围内,“傻柱”二字是绝迹了。
甚至连半大的孩子,比如阎解成、刘光福他们,以前跟着大人背后起哄叫“傻柱”,现在也被家里大人严厉警告,见到何雨柱必须叫“柱子哥”或者“何叔”,谁敢乱叫,回家就挨揍。
唯一可能还憋着劲想叫的,也就是贾家那一老一小。贾张氏只敢在屋里用最低的声音咒骂“傻柱”,棒梗更是连在心里都不敢完整地想这个称呼,仿佛一想,就会被何雨柱那锐利的眼神隔空捕捉到,招来一顿“教育”。
这一天,何雨柱拎着刚买的二斤五花肉往回走,迎面碰上刚从公厕出来的许大茂。许大茂看见他,条件反射般地一缩脖子,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点头哈腰:
“柱……柱爷,您……您回来啦?”
何雨柱连眼皮都没抬,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