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闻言，顿时怒目圆睁，就要发作，却被楚天用眼神制止。
楚天看着沈万山，又看了看那片深邃的湖水，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是沈万山最后的骄傲与挣扎，他想要在一个自己最自信（或许他提前做过调查或有所依仗）的领域，与自己进行一场终极对决。
“可以。”楚天声音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仿佛那胜利早已在握，“就依你。”
赌约成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楚天身上，包括那位一直沉默的古武老人，也微微睁开了眼睛，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楚天没有借助任何工具，他缓步走到栈桥边缘，立于水波之上，闭上双眼，全力催动【洞虚神瞳】。
【能量感知】如同无形的触须，深入冰凉的湖水，穿透层层水波，感知着水底的地形、泥沙的堆积、
水流的细微变化，以及任何可能蕴含的、不属于自然造物的能量波动与岁月痕迹。
同时，他脑中飞速闪过关于洱海的历史记载、古代商路、可能发生的沉船事件等信息，进行着庞大的交叉比对与推理。
湖水深邃，信息庞杂，每一秒都仿佛是煎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栈桥上寂静无声，只有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和湖水的轻响。
沈万山嘴角渐渐勾起一丝弧度，他似乎笃定楚天无法在如此广阔的水域精准定位。
突然，楚天猛地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伸手指向距离栈桥约百米外，一处看似与其他水域毫无二致的水面。
“那里！水下约十五米，泥沙掩埋之下，有金属反应与微弱的能量场，形制……非近代之物！”
沈万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就像被定格在了那一刻。
那位古武老人眼中爆发出惊人的神采，他深深地看了楚天一眼，然后对沈万山微微颔首。
下一刻，老人身形一动，如同苍鹭点水，悄无声息地跃入湖中，甚至没有溅起多大水花。
湖水在他身后迅速合拢，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让人觉得漫长无比。
不过两三分钟，老人破水而出，手中赫然多了一个布满水垢、密封完好的古老锡罐！他回到栈桥，将锡罐放在木板上。
沈万山深吸一口气，双手微微颤抖着，亲自上前，小心翼翼地打开锡罐。里面是厚实的防潮油脂，拨开油脂，顿时金光灿烂！
竟是数件造型古朴、纹饰精美、带有明显南诏国风格的金器！
包括一条镶嵌着绿松石的金项链、一对金臂钏，以及一枚刻有神秘图腾的金印！
这些金器保存完好，金光熠熠，在洱海的阳光下，诉说着千年前的辉煌。
沈万山看着这些金器，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的叹息。
他后退一步，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楚天，郑重地一揖到地。
“神乎其技……沈某……心服口服！”他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充满了释然，“我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楚老板，之前种种，是沈某利欲熏心，多有得罪。
从今往后，‘艺术绅士’之事，我定当全力配合警方，知无不言，以求宽大。”
他身边的古武老人，也对着楚天微微抱拳点头，眼中充满了对强者的认可与赞赏，沉声道：“小友好本事。”
楚天看着心悦诚服的沈万山，心中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他上前扶起沈万山，严肃地说：“沈老板，望你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