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凌薇竖起一根手指，“我要大汗立刻下令，停止对我隐鳞谷商队及友好部落的一切骚扰与劫掠。过往恩怨，我可以暂不计较，但若再有冒犯，合作之事，休要再提。”
“此事易尔，大汗早已下令严惩此类行径，乌尔干可代大汗立誓保证！”乌尔干立刻应承。
“第二，”凌薇竖起第二根手指，“合作期间，我需要大汗提供阿古拉叛军，尤其是那些江南来人的详细动向、兵力部署、补给路线等一切军情。情报共享，是合作的基础。”
乌尔干略一沉吟，也点头同意：“理应如此。我会安排可靠人手，与行走麾下对接情报。”
“第三，”凌薇目光变得锐利，“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待内乱平息之后，黑狼部需承认我隐鳞谷对目前控制区域的治权，并承诺永不侵犯。同时，双方设立固定的边市，贸易规则，需由我方主导制定。大汗及其继承人，需对此立下血誓，并公告草原各部知晓。”
这第三条，涉及长远利益和地位确认，尤为关键。
凌薇不仅要现实的援助回报，更要法理上的承认和未来贸易的主导权。
乌尔干脸色微变，显然这条触及了草原部落的传统尊严和利益。
他沉默良久，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他抬起头，眼神坚定：“行走所请，虽苛，然为部族存续，大汗……应可答应！乌尔干愿以性命担保，促成此事！”
凌薇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知道对方确实已被逼到绝境。
她微微颔首：“既如此，我便信先生与大汗一次。”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苍翠的山谷：“我会命人提供一批疗伤药材与部分粮草，作为初步援助，三日内可送至约定地点。后续，视合作情况，再定其他。至于如何对付阿古拉及其背后的江南势力……”
凌薇转过身，眼中闪烁着智谋的光芒：“先生回去后，可建议大汗，不妨暂且示弱，收缩防线，诱使阿古拉孤军深入。届时，我自有办法，断其臂膀，乱其军心。”
她没有明说具体计划，但乌尔干从她自信的眼神中，看到了希望。
他深深一揖：“乌尔干代大汗，谢过行走！此番恩情，黑狼部永志不忘！”
送走乌尔干，凌薇独自在静室中沉思。
与黑狼大汗的合作，是一步险棋，但也是打破目前僵局，遏制江南势力渗透的最佳选择。
关键在于，如何掌控合作的度，既不能让黑狼部轻易获胜坐大，也不能让其迅速败亡，让江南势力得逞。
她需要一场“可控”的混乱，一场能让黑狼部与阿古拉叛军及其背后的江南势力两败俱伤，最后由她来收拾残局，真正主导北疆未来秩序的战争。
这将考验她最极致的微操能力与战略眼光。
“吴昊。”
“在。”
“让我们在草原的人动起来，是时候，给那些江南来的‘贵客’，送上一份‘惊喜’了。”凌薇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