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工事时，那两个守卫立刻挺直了身体，手中的粗劣枪械对准了他。
“站住！哪来的？面生得很！”一个守卫瓮声瓮气地喊道，面罩下的眼睛充满了审视。
顾明停下脚步，用沙哑的声音，模仿着猎犬们的口吻：“从坟场那边过来，捡了点‘老东西’，想换点吃的和‘蓝瓶’（可能是净水或药物）。”
他晃了晃身后背着的一个小包裹，里面是那几块辐射水晶。
另一个守卫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尤其在他背上那柄虽然锈蚀但明显是制式武器的能量长枪上停留了片刻，似乎有些忌惮。
“进去吧。老规矩，别惹事，‘鼹鼠’老大看着呢。”守卫最终挥了挥手，示意同伴放下枪。
顾明点了点头，低着头，从半开的闸门缝隙中走进了机库。
内部空间比想象中更大，也更加喧嚣浑浊。空气混合着汗臭、辐射尘、劣质酒和烤肉的古怪味道，令人作呕。昏暗的灯光来自悬挂的简易灯泡和燃烧的油桶。到处都是摊贩，在地上铺块破布就开始叫卖，货物千奇百怪：变异的动植物零件、锈蚀的零件、能量所剩无几的电池、甚至还有用罐头瓶装着的、颜色可疑的液体。
形形色色的猎犬、拾荒者、亡命徒聚集于此，大多面目狰狞，身上带着伤疤和武器。交易、争吵、吹嘘、偶尔还传来打斗声和呵斥声。
顾明如同滴水融入河流，低调地穿梭在人群中，耳朵却捕捉着所有的对话碎片，眼睛快速扫过每一个摊位和面孔。
【……‘熔炉’那边又和‘锈带’的人干起来了，就为了一口破井……】
【……听说‘金光’的范围又扩大了……好几个狩猎队都没回来……】
【……‘鼹鼠’老大最近收了不少好货，好像是从一个没见过的废墟里挖出来的……】
【……最近外来者好像多了点？前几天也有个怪家伙，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铁下巴’那里有新到的‘劲头’（可能是毒品或兴奋剂），要不要去试试？】
信息杂乱，但顾明很快提炼出关键点：这里由一位叫“鼹鼠”的人控制；附近还有“熔炉”、“锈带”等幸存者势力，彼此争斗；他们极度恐惧“金光”；最近可能有其他外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