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个小时她肚肚又开始打雷了，喀戎又送来暗影牌特供奶。
她喝下那碗味道堪比崂山圣水的暗影羊奶，璃莹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失去知觉了。
更糟糕的是，那股阴冷的黑暗能量在她胃里翻腾，让她周身的光芒像接触不良的霓虹灯一样疯狂闪烁，忽明忽暗。
【靠！这哪儿是奶，这是毒药吧！魔界的食品安全是哪个孙子管的？！某闻名的汉堡品牌也没这个夸张！】
她内心疯狂吐槽，努力想压制住能量的躁动，但收效甚微。
果然，王座上的那位甲方爸爸立刻投来了冰冷的视线，带着明显的不悦。
要是以前，璃莹肯定吓得缩成一团，内心疯狂道歉。但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大魔王虽然可怕，但只要她不作死触碰底线（比如乱碰东西），他似乎也懒得对她这只小虫子动真格。
而且不管怎么样，龙以食为天！她心里憋着一股火呢！
于是，在那道冰冷目光的注视下，她非但没收敛，反而猛地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蓝眼睛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当然，在阿尔特斯看来可能只是蠢呼呼地抬头）。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惊魔之举。
她伸出小爪子，非常用力地、带着明显嫌弃意味地，一把将那只还剩大半碗奶的石碗推开了！碗底在石台上刮出刺啦一声轻响。
【我没有像哈基米一样给你打翻已经很给面子了！这是龙该吃的东西吗？！】
“啾！呜！啾呜！！！” 她发出了一连串短促又响亮的声音，不再是可怜巴巴的哀鸣，而是充满了抗议和不满，小脑袋还配合地扭到一边，做出了一个呕吐的表情。
【难喝死了！差评！零分！给本小姐换一个！】
整个偏厅瞬间死寂。
下方正在汇报工作的一名魔将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眼珠子瞪得溜圆，仿佛看到了太阳从西边出来。
居然……有东西敢对陛下表示不满？还这么明目张胆？！
喀戎浑浊的老眼里也闪过一丝极度的诧异。
阿尔特斯敲击扶手的指尖停住了，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紫眸微微眯起，第一次真正带上了审视以外的情绪，一丝极其罕见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讶异。
他没见过这样的反应。不是恐惧，不是顺从，而是……嫌弃和抗议？对着他提供的食物？
这种体验对他而言，陌生又新奇。
他并没有动怒，反而觉得有点……有趣？（虽然他本人绝不会承认）
感觉就是没养过哈气的猫，想养一下。
他盯着那只把不高兴写在每一片鳞片上的小龙崽，看了足足有三秒，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听不出情绪，但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
“……不合口味？”
璃莹见他没发火，胆子更肥了，用力地点了点小脑袋，翅膀都跟着扑扇了一下：“啾！”（废话！）
阿尔特斯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如何处理这个突发状况。最终，他对喀戎抬了抬下巴。
“换。”
喀戎立刻躬身：“是，陛下。换成深渊蠕虫的乳汁如何？性质更温和，味道……或许能接受。”
“可。”
阿尔特斯的目光重新回到璃莹身上，似乎想看看她还有什么反应。
璃莹听到性质更温和，觉得有戏，这才稍微满意了一点，傲娇地扬了扬小下巴，周身那躁动的光芒也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