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莹对危险的感知在这一刻飙升到了极点！虽然完全搞不懂现状，但这帅哥的眼神突然变得好恐怖！比甲方爸爸否了她一百遍方案的眼神还要可怕一万倍！那指尖的能量虽然微弱，却让她灵魂都在颤栗！
会死！真的会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吓得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把自己藏回那可怜的蛋壳碎片里去，但蛋壳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极度恐惧之下，她只能努力仰起小脑袋，将自己那双清澈得如同最纯净蓝宝石、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从喉咙里挤出细弱又娇气、带着明显颤音的：
“啾…呜~~？”（大佬饶命！我不好吃！肉也是酸的！）
或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她体内那丝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的光明力量自发运转起来，细碎、柔和、如同星尘般的暖白色微光从她的小身体里散发出来，像一盏刚刚点亮的小小夜灯，努力地、徒劳地试图驱散周遭令人窒息的阴冷与杀意。
阿尔特斯凝聚暗影的指尖微微一顿。
这光芒……纯净，温暖，与他所在的黑暗，与他自身的力量属性截然相反，甚至是相克的。按理说，他应该感到厌恶和排斥。
但奇怪的是，这光芒太弱小了，弱小到根本无法对他构成任何威胁，反而像冬日里呵出的一小口暖气，又像是落入无边黑暗中的一小片柔软羽毛，那光芒温暖却不灼人。
尤其是那小东西，一边发着光，一边抖得像个被暴雨打湿的小蒲公英，用那种纯粹到极致的、混合着恐惧、讨好和一点点卑微祈求的眼神望着他，甚至下意识地，用它那还没他指甲盖长的小犄角，极其轻微地、试探地蹭了蹭他捏着蛋壳的手指。
那触感，柔软，稚嫩，毫无威胁。
阿尔特斯周身的低气压和那丝凝实的杀意，如同被针戳破的气球，莫名地、一点点地消散了。
他沉默地注视着掌心这个小麻烦。
杀了？确实易如反掌。但……这是他耗费心血孵出来的，或许是世上唯一一头（虽然弱得离谱且属性奇怪）与他有契约联系的龙。
直接捏死，似乎过于草率，也毫无益处。留着……或许能研究一下变异的原因？或者，单纯当个……摆设？
他眼底的冰霜并未融化，但那份杀意已然褪去，变回了一种居高临下的、带着些许嫌弃的审视。
他伸出另一根手指，指尖依旧冰冷，如同冰冷的玉石，带着一种评估物品价值的漠然，轻轻戳了戳小家伙软乎乎的肚子。
璃莹被戳得往后一仰，四爪朝天，露出更加柔软的小肚皮，她吓得 啾！了一声，短促又可怜。
“哼。”
阿尔特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其轻蔑的冷哼，嗓音低沉悦耳，却毫无温度。
“毫无用处的弱小生物。契约既成，便暂且留你一命。安分待着，若添乱，便扔去喂魔狼。”
璃莹：“啾…呜...啾呜！”
【好吓龙，你是坏人！】
他像是处理一件不甚满意的所有物，用手指将它拨弄回蛋壳碎片中间，然后连同蛋壳和那只还在发蒙的小龙崽，略显粗糙地一把揣进了自己华贵黑袍的胸前衣襟里，动作谈不上温柔，甚至有点应付差事。
“走了。”
视野瞬间被带有冷冽幽香的黑暗笼罩。璃莹晕头转向地陷在柔软光滑的布料里，小爪子下意识地扒拉住能抓住的东西，耳边是隔着布料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敲击着她的恐惧和茫然。
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清冽又危险的气息，混合着蛋壳残留的温暖能量。
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经历了什么？破壳……杀意……光芒……然后被揣兜里了？
那个帅得惊天动地但性格好像有严重缺陷、看起来超级危险的哥们，到底是谁啊？
自己不是在加班吗？难道说自己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