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汤碗放在桌上，然后把两个女人都引到了房间的沙发上坐下。
“既然你们都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们，我能说的部分。”
一句话，让苏樱和林紫歪都愣住了。
苏樱是没想到林玄会主动说。
林紫嫣是没想到林玄竟然敢当着苏樱的面说。
林玄没有去看她们的表情，他背对着两人，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
他没有解释那个S级是谁。
他解释的是，为什么不能说。
“那位前辈，救我性命的时候，并不是没有条件的。”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足以让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的分量。
“他让我立下了一个誓言。”
“一个……天道誓言。”
“天道誓言”四个字一出，林紫嫣的瞳孔缩了一下。
作为武道者，她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那是言出法随，是与世界法则的绑定，是绝对不可违背的禁忌！
苏樱也紧张地握紧了双手。
林玄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一种回忆的痛苦。
“我以我的神魂起誓，终其一生，不得向任何人，以任何形式，透露关于他的半点信息。”
“若有违背，我将当场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
苏樱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
林紫嫣的呼吸也停滞了。
这誓言，太毒了！
然而，这还没完。
林玄转过身，他的目光依次扫过林紫嫣和苏樱的脸，那眼神里，是无尽的痛苦与挣扎。
“这还只是对我一个人的惩罚。”
“誓言的另一部分是，任何知晓他存在的生灵，都将被天道法则自动锁定。”
“从知晓的那一刻起，厄运缠身，灾祸不绝，直至……不得善终。”
“轰！”
苏樱猛地站起身。
林紫嫣也坐直了身体，她看着林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玩味和试探，只剩下一种无法理解的震撼。
原来……是这样？
不是林玄不想说，是不能说！
不是林玄在骗她们，是他在保护她们！
林玄的表演，已经到了巅峰。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女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爱怜与决绝。
“二姐。”
“老婆。”
“你们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怎么能为了满足你们的好奇心，就把你们亲手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所以，求求你们，别再问了。”
“这个秘密，让我一个人背负，就够了。”
说完，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将一个弥天大谎，用一个更宏大、更无法证伪的“设定”覆盖。
再用“为爱牺牲”的伟大情感进行包装。
这一刻，林玄的演技，登峰造极。
“老公！”
苏樱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上前，一把抱住了林玄。
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浸湿了林玄的衣襟。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再也不问了，我再也不问了！”
她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
原来她的男人，背负着这样沉重而可怕的秘密。
原来他每天的云淡风轻，都是在独自承受着这份足以压垮一切的重担。
林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脸上是“被理解”的欣慰。
他看向另一边。
林紫嫣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的表情很复杂。
震惊，怀疑，茫然，还有一丝被堵得哑口无言的憋屈。
她还是有怀疑。
天道誓言这种东西，玄之又玄，谁知道是真是假？
可是，她无法反驳。
她找不到任何证据去证明林玄在说谎。
而且，如果她再继续逼问，那就等于是在说：我不在乎你的死活，我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厄运缠身，我只要一个答案。
那她成什么了？
一个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女人？
她林紫嫣丢不起这个人！
最终，林紫嫣缓缓站起身。
她死死地瞪着被苏樱抱着的林玄，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
她咬着银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算你狠！”
说完，她扭着腰肢，踩着重重的步子，头也不回地走到门口，刷卡，开门，离开。
“砰！”
房门被重重地甩上，宣泄着主人的怒火。
世界，终于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