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凡哥的声音，另一个是谁？
孙祺听出是杨帆在说话，走上二楼，看到休息区里杨帆正和一个戴着厚重黑框眼镜的青年激动地讨论着什么。
话题是关于灵异题材的。
“两位老哥，说啥呢？带我一个呗。”
见到孙祺，杨帆没什么反应，戴眼镜的青年却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在工作场合正式见到孙祺。
孙祺微微一笑。
“刘师兄，说说呗。”
听到孙祺这样叫，眼镜青年也放松下来。
“哦，小祺你回来了。
最近在天涯看到一部连载小说，写得特别好，我和凡哥在论坛上讨论。”
先开口的是刘衡，当初工作室招聘版权助理时薛小璐老师推荐的中文系师兄。
“刘师兄，什么书，让你们这么喜欢？”
“一本叫《鬼吹灯》的，讲盗墓的故事。”
哟，人点烛，鬼吹灯。
孙祺当然知道这部大名鼎鼎的作品，原本打算参考一下，后来因为毕业剧需要青春题材，就写了《那些年》。
之后事情接连不断，根本没时间再考虑这个项目。
幸好有刘师兄看得准，不然差点就错过了这个大Ip。
想起当初向薛老师要人推荐时，薛老师对刘衡的评价很特别。
薛老师说，如果让刘衡写剧本可能不太容易，就算写出来也一般，没什么亮点。
但他对文学作品特别敏感，擅长分析和挖掘，而且喜欢看各种类型的杂书和小说。
如果想储备版权、找本子、找好故事，用他绝对靠谱。
“我看过，确实不错。”
“小祺你也看过？那太好了，我就不用多说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买下版权，留着以后用。”
杨帆有些不同意见。
“这题材能拍出来吗？再说拍这个需要特效，现在国内没有这个能力吧。
硬拍的话，成本可不低。”
孙祺摆摆手。
“不急，先囤着呗，等以后再拍。
等我们特效水平提高了再说，我觉得也就是几年的事，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自己也能搞个特效公司。”
杨帆想了想，点头道：
“有道理，先做准备。
反正他还没写完，现在价格合适。”
“没错，趁低吸纳。”
“好，明天我就托人联系作者。”说完，杨帆换了坐姿。
“说正事，《那些年》预告片反响不错，新浪娱乐点击量破百万，网易评论区也都很期待。
接下来怎么宣传？”
果然如预料的那样，06年这个时候，“神仙姐姐”确实是张王牌。
孙祺思索片刻，回答：
“情况符合预期，按原计划进行。
我今天开始发第二张专辑的主打歌预热打榜，配合宣传，一周后再发布终极预告片。”
“行，我再去和青影厂确认首映仪式。
对了，电影频道那边怎么样？去了半天有结果吗？”
“好消息，徐主任答应安排，电影上映后第一时间在《光影星播客》宣传。”
“确实是好消息。
记得通知刘一非。”
“放心。”
忙了一下午，孙祺和杨帆把工作室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还坚持让杨帆签了股权转让协议。
他把10%的股权转给了杨帆。
要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孙祺明白这个道理——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关系不能只靠感情维系，更需要实际利益来巩固。
这不是白送，工作室估值2000万，杨帆实际出资200万入股，当作投资。
这个价格其实很低，《士兵突击》前两轮播放权已经让工作室赚了2000万，第三轮还在谈，又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这也解释了杨帆最初坚决拒绝的原因，孙祺不得不坚持——杨帆觉得自己占了太大便宜。
孙祺却不这么想。
从《神雕侠侣》开始，杨帆就一直在帮着他，出力、介绍人脉、四处奔波。
正如杨帆拒绝时说的：
“咱们是哥们，亲如兄弟，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不用这么见外。”
孙祺认同这句话，也心怀感激。
但他明白，现在关系好不代表永远。
前世三十多年里，他见过太多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例子：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每个当事人都觉得委屈——
明明最重感情，为什么最后被最亲近的人伤害得最深？
这事怪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
情义要建立在人性本善的基础上。
即使人天生善良，但社会不善，身边的人也不善。
你善良，就会被人欺负；你能吃苦，就得一直苦下去。
在资本面前，眼泪没价值，情义不存在，只有利益才是真的。
人性最经不起考验。
孙祺甚至担心自己将来面对巨大**时会把持不住。
他从来不是圣人，对自己也没那么大的信心。
所以，不如趁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把利益算清楚，再谈感情。
这才是理智的做法，才能长久。
一天忙完，天已经黑了。
今晚妈妈让他回家吃饭，正好开车回去。
路上无聊，孙祺随手打开广播。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晚上好，我是你们的好朋友安安，欢迎收听京城广播电台。
又到了今天的音乐时间啦。”
“今天为大家带来一首新歌，演唱者是安安很喜欢的歌手，也是期待已久的新专辑作品。
好啦，不多说，一首孙祺的《夜空中最亮的星》送给大家，希望你们喜欢。”
“夜空中最亮的星，
能否听清，
那仰望的人，
心底的孤独和叹息。
我祈祷拥有一颗透明的心灵，
和会流泪的眼睛……”
第一次在电台里听到自己唱的歌，感觉确实不一样。
一丝淡淡的虚荣和成就感悄然升起。
《夜空中最亮的星》这首歌，孙祺一直很喜欢。
它唱的是青春的梦想，带着年轻时的勇气和冲动，向每一颗躁动的心传递热爱的力量，诉说着对理想的坚持。
“每当我找不到存在的意义，
每当我迷失在黑夜里，
夜空中最亮的星，
请照亮我前行……”
虽然是自己的声音，但在电台里听，和录音棚里的感觉完全不同。
此刻更能感受到歌里的情感。
因为有梦想，再难也能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