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露出那副笑容。
“大概可以吧。”
“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一个年龄相仿、活泼可爱的女主角？”刘一非兴奋地问。
“请不起，太贵了，付不起片酬。”孙祺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装糊涂。
“不贵的，不贵的，她可以打折。”
“我觉得这位女主角还是先问问经纪人比较好。”
“没事的，她经纪人对她很好。”
看着眼前天真可爱、带着一点调皮的刘一非，孙祺不再逗她，直接说道：
“拍电影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而且我打算自己导，现在投资还没着落，剧组也没组建。
你公司怎么可能同意？不用问别人，你先问问刘阿姨同不同意。”
“你等着瞧吧，我妈肯定会让我演的。”
看着刘一非欢快跑开的背影，孙祺暗暗叹息。
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别说她妈妈，就是张老板现在也不会支持他拍电影。
就算自己掏钱也没用，中影根本不会给排片。
龙啯每年拍那么多电影，能上映的又有多少？
回到酒店，一夜无事。
第二天在片场，孙祺又见到了刘一非。
果然——
所有人都能看出，她今天情绪低落。
上午时，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女不见了，几乎没怎么笑过。
就连面对母亲时，她的笑容也显得很勉强。
孙祺突然有些后悔：现在让她接触现实，是不是太早了？
中午，孙祺注意到刘阿姨坐车离开了剧组，似乎有急事。
他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便去问统筹老师当天的拍摄安排，发现下午刘一非没有戏。
孙祺在片场找到了刘一非。
她被他的目光注视着，微微低头，神情有些不安。
她不禁想起昨晚妈妈对她说的话：
“非非，你太天真了，孙祺连新人都算不上。”
“他拍过戏吗？有资金吗？能保证电影上映吗？”
“你现在是大明星了，妈妈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业顺利。”
“你要稳住现在的地位，不能随便接戏，更不能去一个新人导演、前途未卜的剧组。
这样会让公司和**心血都白费。”
她心里开始动摇——自己是不是太任性了？
“换衣服，走。”
“去……哪里？”
“年纪不大，心思倒挺多。
哥带你出去转转。”
孙祺似乎看穿了她的犹豫，语气干脆。
刘一非有点愣，但还是下意识站了起来。
换衣服时她还在想：我怎么这么听他的话？
接着就迷迷糊糊地跟着孙祺上了车。
孙祺启动摩托，拧动油门，引擎发出轰鸣声，像远古巨兽苏醒。
“抓紧。”
“嗯。”刘一非乖乖地搂住了他的腰。
随着速度加快，她抱得越来越紧，最后整个人都贴在了孙祺背上。
听着引擎的轰鸣，感受耳边的风，脸颊感受到他后背的温度，刘一非的情绪被点燃了。
血液仿佛沸腾，她开始享受这种飞驰的感觉。
孙祺载着她在影视城转了两圈，然后驶上通往市区的高架桥。
桥上，他放慢速度，打算再绕几圈。
此时的刘一非特别兴奋，她大胆地松开双手，大声喊道：
“——呜呼——”
孙祺看向后视镜，天边夕阳将落，桥下河水泛着波光，身后的少女高高举起双臂，尽情欢呼。
风吹乱了她的头发，美得动人。
“再过一年，也许就看不到她这样纯真的笑容了。”
带刘一非在城里转了一圈，赶在剧组收工前回到片场。
孙祺原本只是想让她换个心情，结果效果不错，一路上她笑得合不拢嘴。
她还兴奋地说以后要自己买一辆，看来刘一非确实喜欢这类东西。
前世她常被拍到的座驾就是那辆红色法拉利。
孙祺带刘一非离开半天，动静不小。
当晚刘妈妈就知道了。
至于母女俩回去后是怎么谈的，孙祺不知道。
但从那以后，只要刘一非在剧组，刘妈妈总是跟在身边。
只要孙祺和刘一非交谈超过五分钟，刘妈妈就会悄然而至，时间掐得刚刚好，脚步飘忽不定，让孙祺感到十分尴尬。
刘妈妈从未对孙祺恶言相向，也没有明确阻止女儿与他来往。
但她看孙祺的眼神，仿佛在防着小偷，时刻提防有人要带走她家那颗水灵灵的小白菜。
这种待遇让孙祺心里很不痛快。
为什么？他现在对那棵小白菜根本没有非分之想。
难道非要演一出“莫欺少年穷”的戏吗？实在让人无奈。
孙祺明白父母的心情，但明白归明白，心里还是不舒服。
从那以后，他自觉将刘一非周围二十米划为**，只要刘妈妈还在那里，他绝不会越界半步。
刘一非察觉到孙祺的疏远。
她知道母亲一向过度保护，不敢违抗，只能偶尔和孙祺对视时，委屈地做个鬼脸。
那副样子，真的很可爱。
这天，孙祺在剧组闲着没事，被qq音乐的电话打断了。
《下山》首月彩铃分成到账了。
因为成绩不错，工作人员特意打电话告知，并把详细数据发到了邮箱。
除了祝贺之外，对方还表示期待孙祺的新作品，承诺会全力推广。
最后委婉建议他签约公司或工作室，不要以个人名义发布彩铃。
这对囊中羞涩的孙祺来说，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挂完电话，他立刻登录邮箱查看账单。
当月下载量：34.7万次。
扣除各项费用和税款后，实收56.1万元。
继续翻看，发现《下山》一上线就冲进了榜单前十，孙祺感叹网易的宣传力度真强，当初参加梦幻西游主题曲竞选真是选对了。
彩铃带来的收益太可观了，他甚至觉得拍戏都不如这个赚钱快——彩铃赚钱太快了。
2005年，国内彩铃业务迎来爆发式增长，总用户数超过6000万，全年产值高达20亿元。
其中《一万个理由》这首热门歌曲全年下载量达到惊人的1500多万次。
“不对劲，我的下载量怎么才五十多万？”孙祺心里琢磨着，感觉数字不太对。
他重新仔细看了邮件里的账单明细，差点没哭出来。
总收入102万元，后面括号里写着“个人所得税，45%”。
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qq音乐的人建议他用公司或工作室发布歌曲——原来是在教他避税。
前世作为国企普通员工，孙祺的个税都是单位代扣的，他根本没这个概念。
再说，前世就算吹牛也不敢想象自己能上45%的税率档次。
这下直接亏了几十万。
算了，就当是给国家做贡献吧。
孙祺冷静下来后，意识到有了这笔钱，很多计划都能提前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