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觉得你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彻底废了。”
“让他们放松警惕，把你从他们的雷达上抹掉。”
“第二听。”
“干部保健处服务的是什么人?”
“离退休的老领导!”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在江海这片土地上风风雨雨几十年，谁干净谁龌龊，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很多人对马国邦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就恨得牙痒痒，只是没机会说也不敢说。”
“你的任务就是用心服务好他们。”
“给他们量血压，提醒他们吃药，陪他们下棋聊天。”
“建立信任，让他们把你当成一个靠得住的晚辈。”
“记住绝不能主动打听任何事!”
“一个字都不能问!”
“你要做的就是等。”
“等他们自己跟你说。”
“这需要极大的耐心。”
“第三联。”
“李成风那条线不能断，但必须转入地下。”
“联络方式要更隐蔽更小心。”
“你告诉他不要再碰市二院，那上面现在全是眼睛。”
“让他换个方向从外围入手。”
“让他去查查马国邦、程飞文他们身边的人。”
“看看这些人名下，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商业活动。”
“记住是了解，不是调查!”
“我们现在要的是线索，不是证据。”
“是拼图的碎片，不是完整的地图。”
三个字，像三道闪电，劈开了沈学明心中所有的迷雾。
他瞬间豁然开朗。
这已经不是一场你来我往的正面冲锋，而是一场漫长的渗透战。
“我明白了，卫主任。”
“沉下去等风来。”
卫敏看着他，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赞许。
她最欣赏沈学明这一点，不是他的医术，也不是他的背景，而是他这种能迅速调整心态的韧性。
一根竹子，能迎风而立，也能顺势而弯，但绝不会被折断。
周六的夜晚。
沈学明打车来到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
他走到李成风家门口，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门很快开了一条缝，李成风的脸探了出来，警惕地扫了一眼楼道。
“进来!”
“哥们，你现在可是大熊猫，重点保护兼重点监视对象。”
李成风压低声音，给他递了瓶冰水，“程飞文手下那个办公室的狗腿子最近总在打听，你调走前都跟谁吃过饭，聊过天。”
沈学明点点头，把手里的书放在茶几上。
“我知道。”
“所以我们得换个玩法了。”
“之前的方向太硬了容易崩了牙。”
“卫主任的意思是让你把网撒得更开一点，从外围捞鱼。”
李成风靠在沙发上，摸着下巴，眼睛越来越亮。
“我懂了。”
“不直接冲他们老巢，改成挖他们家祖坟?高啊!”
“马国邦、程飞文这些人搞出这么大阵仗，绝不是为了保一个小小的王振峰。”
“他们背后肯定有一张巨大的利益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