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老猫对陆燃示意了一下，然后将手掌按了上去。金属门无声地滑开，后面是一条向下的、灯火通明的阶梯。
陆燃心中震撼，表面却不动声色，跟着老猫走了进去。金属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将外面破败的车库彻底隔绝。
阶梯下方，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大约五十平米的地下空间，装修简洁却充满科技感。墙壁上是数块巨大的显示屏，滚动着各种陆燃看不太懂的代码和监控画面（其中几个画面赫然是外面街道和巷口的实时监控！）。一侧是武器架，上面摆放着各种改装过的枪械和能量武器；另一侧是工作台，上面是精密的电子仪器和拆解到一半的陌生设备。空气里弥漫着机油、电路板和咖啡因混合的奇特味道。
这里根本不是一个修车铺，而是一个装备精良的安全屋和情报站！
“坐。”老猫指了指一张合金椅子，自己则走到一台咖啡机前，接了两杯浓得像沥青的黑色液体，递给陆燃一杯。“喝点，提神。你现在看起来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陆燃没有客气，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却让他昏沉的头脑清醒了不少。
“冷烛……她经常来这里？”陆燃问道。
“那丫头……”老猫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算是……半个自己人吧。偶尔会过来交换情报，或者处理一些不方便露面的‘脏活’。她救过我的命，我欠她人情。”
他走到主控屏幕前，快速调取着数据。“审计部队出手，说明‘长老’已经注意到你们了，而且动了真怒。你们到底惹了多大的麻烦？连那种传说中的部队都派出来了？”
陆燃犹豫了一下，没有提及前哨站和宇宙危机这些太过惊世骇俗的事情，只是简略说道：“我们拿到了一件交易所很想要的东西，一块特殊的晶核。”
“晶核？”老猫皱了皱眉，在数据库中搜索着，“能让‘长老’如此大动干戈的晶核……难道是传说中那些从‘裂隙’里流出来的‘源初晶体’？”
“裂隙？”陆燃心中一动，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嗯，一些不稳定的空间异常点，偶尔会喷吐出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玩意儿，有的充满能量，有的则带着剧毒或诅咒。”老猫解释道，“交易所一直对这类东西很感兴趣，收集了不少。如果你们拿到的真是某种高等级的‘源初晶体’，那确实值得他们下血本。”
他转过身，严肃地看着陆燃：“小子，我不管你和冷烛拿了什么，也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看在冷烛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提供暂时的庇护和一些基础帮助。但我的地方不是无敌的，审计部队里有顶尖的追踪专家，他们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
“我需要情报。”陆燃直截了当地说，“关于‘虚空结晶’，还有城市中心可能存在的空间异常点。”
老猫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虚空结晶？空间异常点？你们的目标……难道是‘暗流集市’？”
“暗流集市？”
“一个只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开放的地下黑市，专门交易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包括‘虚空结晶’。”老猫走到另一块屏幕前，调出了一幅复杂的地下管网图，“集市的地点不固定，每次都会变更，需要特殊的邀请码和引路人才能进入。至于空间异常点……哼，那个集市本身，就建立在一个极不稳定的、被勉强封印的古老‘裂隙’之上！”
陆燃的心脏猛地一跳！晶核感应的方向是城市中心，而老猫口中的“暗流集市”恰好就在那里，并且与“裂隙”和“虚空结晶”直接相关！这绝不是巧合！
“下一次集市什么时候开？怎么进去？”陆燃急切地问道。
老猫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小子，‘暗流集市’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地方。那里龙蛇混杂，交易所的眼线、各大帮派的人、甚至一些非人的东西都可能出现。就凭你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进去等于送死。”
他顿了顿，指了指武器架和工作台：“在考虑去集市之前，你最好先在这里把伤养好，顺便……学点保命的本事。冷烛那丫头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陆燃看着老猫那双锐利而似乎藏着故事的眼睛，又看了看这个设备齐全的地下空间，知道这可能是他目前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需要我做什么？”他问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尤其是在地下世界。
老猫咧嘴一笑，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很简单。第一，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关于那块晶核和你们被追杀的真实情况，不要有任何隐瞒。第二，在我这里，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我会训练你，让你至少有点自保之力，代价是，你得帮我做几件‘小事’。”
训练？小事？
陆燃看着老猫，知道所谓的“小事”绝不会简单。但他没有选择。冷烛生死未卜，追兵随时可能到来，他必须尽快强大起来，才能去寻找“基石”，才能有机会弄清楚真相，才能……或许有机会回去确认冷烛的生死。
“好。”他没有任何犹豫，点头答应。
新的危险，新的盟友，新的训练。在这间隐藏于破旧修车铺之下的安全屋里，陆燃的逃亡生涯，暂时告一段落。但更严峻的挑战和更深不可测的暗流，正在前方等待着他。而怀中那块灵能晶核，似乎也因接近了目标，而发出更加清晰的、带着期待的微弱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