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烛火噼啪一声轻响，打破了短暂的沉寂。
林枫脸上的温和瞬间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严肃。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周芷若脸上，仿佛要穿透她的眼眸，直抵内心最深处。
“周姑娘”他的声音低沉而郑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审慎，“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破解我的蛊毒和修炼九阴真经带来的隐患。”周芷若坦然道，“庞末的强大，并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对付的！”
“我看到了九阴真经里说了破解之法，便是与身怀九阳神功的男子双修...”
林枫见周芷若如此坦率，于是认真道：
“双修之道，非比寻常，乃灵肉交融，性命相修，需彼此毫无保留，心意纯粹。绝非解除功法隐患的工具。”
“你告诉我，你是真心实意，甘愿如此，还是……单单只为摆脱同心蛊与九阴真经的桎梏？”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让周芷若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她感到脸颊微微发烫，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但事已至此，她已无路可退。
她向前踏出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一股淡淡的、属于她的清冷幽香钻入林枫鼻息。
“林大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却异常清晰地响起，“我知道这很唐突，很……不知羞耻。”
“但有些话，我再不说，只怕再也没有机会，或者说，再也没有勇气说了。”
她微微仰起头，不让眼眶中汇聚的水汽落下：
“少室山上，众叛亲离，是你为我仗义执言，洗刷冤屈；万安寺中，身陷囹圄，是你舍命相救，带我脱离苦海；这潼关城内，伤重垂危，又是你耗费真元，为我疗伤续命，更屡次在我遇险时及时出现……”
她的话语如同打开了闸门的洪水，将压抑已久的情感倾泻而出：
“我周芷若，并非铁石心肠之人。你一次次救我于危难，护我于绝境，这份恩情，早已超越寻常。”
“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追随你的身影，听到你的名字会心跳加速，看到你与赵姑娘亲近，心中会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涩……”
她的脸颊绯红，但眼神却越发坚定：
“是，我想解除同心蛊，不想再受制于人！我想摆脱九阴真经的反噬，不想变成一个自己都厌恶的毒妇！”
“但更重要的是……林大哥，我想成为你的女人。不是出于感激，不是迫于无奈，更非交易，而是我心甘情愿的选择！”
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但她倔强地没有擦拭，任由其划过光洁的脸颊：
“我知道，我或许不够好，身上背负着太多枷锁和不堪。比不上赵姑娘的聪慧果决，与她有相识于微末的情谊；也比不上小昭妹妹的纯善温柔，能给你毫无保留的依赖。”
“但我对你的这份心，是真的！”
“与其将来被命运摆布，被师门规矩束缚，或因功法扭曲心性而变得面目全非，我宁愿……宁愿将我此生最珍贵的一切，交给我心中认定的那个人——就是你，林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