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外墙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霓虹灯牌，“沐豆年华” 四个红色大字嵌在黑色底板上，只是右侧 “华” 字的霓虹灯坏了一半，只剩下上半部分的笔画在黑暗中闪烁，忽明忽暗，透着几分破败感。
一楼的玻璃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的风铃在夜风中偶尔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却没能给这家会所增添丝毫生气。
“这地方看着可不像是能花掉六百万的样子。” 马卫国压低声音，指了指小楼的窗户。除了进门处的接待区亮着一盏暖黄色的灯，里面的房间全是漆黑一片，连一丝光线都透不出来。
许长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推了推玻璃门。“吱呀” 一声，门轴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两人迈步走进会所，一股淡淡的香薰味扑面而来，只是这香味中夹杂着一丝灰尘的气息，显得有些不和谐。
接待区是一个十几平米的小空间，左侧摆着一个深色的木质吧台，吧台上杂乱地放着几张纸，右侧则放着两张米色的沙发。
沙发上坐着两个年轻女子，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穿着黑色的休闲外套，另一个则是及腰长发，披着一件粉色的针织开衫。
两人都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听到动静才抬起头，目光落在许长生和马卫国身上。
看到是两个陌生男人，短发女子皱了皱眉，语气冷漠地开口：“先生，这里不营业了，你们去其他地方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不耐烦，显然这段时间已经接待过不少误闯的客人。
长发女子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疲惫：“是啊，别白跑一趟了，我们这儿早就不开门了。”
许长生有点意外，但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走到吧台前，目光落在上面的几张纸上。纸上印着 “水电费催缴单” 的字样，落款日期是半个月前，上面还盖着供水公司和供电公司的红色印章。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为什么不营业了？” 许长生转过身，看向两个女子，语气平和地问道。
短发女子瞥了一眼吧台，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老板跑路了呗。” 她伸手指了指那些催缴单，“你也看到了，欠了这么多水电费没交，还欠了我们姐妹好几个月的工资。好多人熬不下去，都去别的地方打工了，就我们俩还在这儿等着，想看看老板会不会回来把工资结了。”
“你们老板是谁？叫什么名字？” 许长生抓住机会，立刻追问。
长发女子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警惕起来，身体微微前倾：“你们是谁啊？为什么打听我们老板的情况？”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防备。
许长生看了看两人，从她们的穿着和神情来看，应该像是被拖欠工资的普通打工妹，也是这场风波的受害者。
于是他从口袋里掏出警官证，打开递到两人面前：“我们是警察，来调查‘沐豆年华’老板违法经营的事情，希望你们能配合，提供一些线索。”
看到警官证上的徽章，两个女子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
但听到是来调查老板的，短发女子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之前的冷漠和不耐烦一扫而空，她连忙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许长生面前：“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查那个林姐的？太好了！她欠我们好几个月工资呢，你们可一定要帮我们讨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