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生示意他坐下，语气平静地问：“你和戴中伟认识多久了？平时往来多吗？”
张建立坐下后，双手还在微微发抖，他喝了口热水，才慢慢镇定下来：“认识三年了，我们是生意伙伴。我做灯具生意，他做门业，互相介绍生意机会。平时除了谈生意，也经常一起吃饭喝酒，关系一直不错。戴哥人很实在，做生意讲信用，怎么会出这种事？”
“你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4 月 9 日晚上，你在哪里？” 许长生继续追问。
张建立皱着眉头想了想：“最后一次见是 4 月 7 号，在我店里对账。9 号晚上…… 我和三个朋友在‘老酒馆’喝酒，从七点多喝到十一点多，后来我喝醉了，还是朋友把我送回家的。你们可以问我朋友，还有酒馆老板，都能作证。” 他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手机，调出了朋友的联系方式递给许长生。
许长生让旁边的记录员记下联系方式，又问：“你和戴中伟之间有没有金钱往来？或者生意上的纠纷？”
“有往来，但没纠纷。” 张建立很肯定地说，“我们有时候会互相调点资金周转，比如他进货缺现金，会找我借个十万八万，我这边需要周转，也会找他开口，都是有借有还，从来没红过脸。上个月我还借了他二十万，他说这个月中旬还我，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惋惜。
许长生盯着他的眼睛，话锋一转：“那你知道戴中伟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在生意上、生活上和谁结过怨？”
张建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杯子喝了口热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
许长生看出了他的顾虑，立刻说：“你放心，我们会严格保密，你说的任何信息都只是作为调查参考，不会对外泄露。”
沉默了几秒，张建立才压低声音说：“生意上我真没听说他得罪谁，戴哥做人很圆滑，和供货商、客户关系都不错。不过…… 生活上好像有点麻烦。”
\"什么麻烦？\"许长生问。
张建立顿了顿，继续说道：“大概两年前，他找了个货车司机，叫吕德水，偶尔帮他拉门料。吕德水的老婆叫施晓慧，长得挺漂亮，在城里开了家理发店，戴哥经常去她那里理发。
有一次我和戴哥在茶馆喝茶，吕德水突然冲进来，指着戴哥的鼻子骂，说他勾引施晓慧，是个伪君子。
戴哥当时脸都白了，赶紧把他拉到外面去了，具体说了什么我不知道，只听见外面吵得挺厉害。从那以后，我就没见过吕德水再帮戴哥拉货。”
“你确定是叫吕德水？” 许长生立刻追问。
张建立点了点头：“肯定是，戴哥当时喊过他的名字。而且我后来听理发店的人说，施晓慧和吕德水经常吵架，好像就是因为感情的事。”
这个消息让许长生眼前一亮 —— 吕德水有明确的动机，很可能因为妻子出轨而报复戴中伟！
他立刻让记录员记下 “吕德水”“施晓慧” 两个名字，随后又问了几句关于吕德水的体貌特征，确认和张建立描述的一致后，就让马卫国先把张建立送回去，同时安排人去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
“孙怡，你立刻去查吕德水和施晓慧的情况，重点核实他们和戴中伟的关系，还有 4 月 9 日晚上的行踪。理发店的地址我一会发你手机上。” 许长生对着手机机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