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抬起眼，迎上傅沉渊那双深邃而压迫感十足的眼睛，没有躲闪。她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权衡，在思考，时间久到傅沉渊几乎以为她要拒绝，周身的冷意开始加剧。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出奇：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进行婚姻登记。”
傅沉渊眸光骤然一凝，敲击桌面的指尖顿住。他确实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这个。婚姻，远比标记更具备社会和法律意义上的捆绑效力。
温暖没有停顿，继续抛出她的条件，语气清晰而冷静，仿佛在谈判一桩生意：
“同时，上学期间，我保证每晚都会回到这里居住。但是，我希望可以好好上完最后一年的学业。这对我很重要，我不想草草结束。”
她顿了顿，目光坦诚地看着他，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近乎请求的意味（尽管她知道这或许没用，但姿态需要做足）：
“同样，我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适应的时间。”
——以退为进。
——用最具诱惑力的“婚姻”作为筹码，换取最后一年相对完整的校园生活和一段缓冲期。
傅沉渊深深地看着她。
婚姻登记。这确实是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一个他本以为需要耗费更多手段和时间才能达成的目标。他甚至早已准备好了数种方案，用来“说服”她接受。
可她竟然如此“轻易”地主动提了出来。
这太反常了。不符合她一直以来表现出的冷静和疏离。是终于认清了现实？还是……另一种更深的、他尚未看透的算计？
理智告诉他这其中必有蹊跷，但情感上（如果那能称之为情感的话），这个提议精准地击中了他最核心的占有欲。法律和名分上的彻底捆绑，加上她每晚都会回到他的领地，这似乎……比强行囚禁更能满足他那种扭曲的掌控感。
而且，她最后那句“需要适应时间”，听起来合情合理，甚至带上了一点依赖的意味，微妙地取悦了他。
他沉默了良久，久到温暖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鼓动的声音。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
“可以。”
温暖心中猛地一松，几乎要虚脱，但强行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但是，”傅沉渊补充道，眼神锐利如刀，“记住你的承诺。每晚回来。否则……”
未尽的话语里是冰冷的威胁。
“我明白。”温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复杂的情绪。
听到她如此顺从（至少表面上是）的回应，傅沉渊心中那股躁动暴戾的占有欲似乎被稍稍抚平，一种阴暗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她终究是识时务的，选择了对他最有利，也是对她自己伤害最小的方式。
但这还不够。
他给予了她时间和有限的自由，甚至他们即将拥有法律上的名分，那么，她也必须相应地付出一些“代价”，让他能够确认这种占有，并向外界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