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越走越窄，头顶的光没了，四周全是黑。只有穆映雪眉心那点金光，还有江么掌心的星焰，勉强照出前方几尺路。
脚步声在岩壁间回荡。
一下，又一下。
他们没再说话。
说什么都没用了。
前面是什么，谁都不知道。可能是崩坏的核心，可能是虚空尽头，也可能是一场骗局。
但他们得走。
江么忽然觉得袖子里的阳烛头烫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系统在提醒：“即将进入未知区域，死亡风险提升至98.7%”
他没理。
反而把速度提了一点。
穆映雪察觉到，也加快脚步。
谢无咎落后半个身位，手一直按在布包上，随时准备撕符。
裂缝深处传来一声低吼，像是某种东西醒了。
江么笑了下。
“来了。”
他抬起手，星焰猛地暴涨，照亮前方十丈——
那里没有路，只有一片漂浮的碎片群，像是被打碎的镜子，每一块都在旋转，映出不同的画面：
一个少年吊在槐树上。
一个女孩跪在祭坛中央。
一个将军背着儿子冲进雨夜。
还有他自己，躺在地上，心脏被挖出，却还在笑。
江么没停。
他盯着那些画面，脚步一点没慢。
“假的。”他说，“全是吓唬人的。”
“不一定。”谢无咎在后面提醒，“有些是可能发生的未来。”
“可能也不让它发生。”穆映雪拔刀出鞘，一刀劈向最近的碎片。
“啪”一声，碎片炸开，化成黑烟。
“别管那些影子。”她说，“只看脚下。”
江么点头。
三人继续往前。
又走几步，地面开始塌陷，脚下出现深坑，坑底什么都没有，只有不断上升的黑雾。
“别往下看。”谢无咎说，“那是魂蚀雾，沾上就丢记忆。”
“那更要快点冲。”江么一脚踩碎一块浮石，借力跃向前方一块稍大的岩板。
穆映雪紧随其后，落地时刀尖在地上一点，稳住身形。
谢无咎最后一个跳，落脚时岩板边缘裂开，他身子一斜。
江么反手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拽。
“谢哥，你可不能在这儿掉链子。”他说，“你要是没了，谁给我讲前世那些破事？”
谢无咎站稳，点点头：“不会。”
话音刚落，前方最后一道屏障裂开。
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
三人身体同时前倾，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
“抓紧！”穆映雪大喊，一手抓住江么的袖子，另一手死死按住刀柄。
江么另一只手伸出去，抓住谢无咎的胳膊。
三个人连成一线，被猛地拉向前方。
视野瞬间扭曲。
耳边全是尖啸。
江么最后看到的，是裂缝尽头那片破碎的星空，和其中缓缓睁开的一只巨大眼睛。
他咧嘴一笑。
“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