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抬头，嗤笑：“代价？我都死过八回了，阎王见我都递烟。”
他掌心符文一亮，黑火涌上来，顺着指尖流到地面，烧出一道裂痕。裂缝里冒出星砂，铺成一条路，直通那本《改命简·终章》。
书还在飘，但不再抗拒，金光温和了不少。
穆映雪走过去，伸手要拿。
江么一把拦住：“等等。”
“咋了？”她皱眉。
“这书刚才还想吞我。”江么眯眼，“现在这么乖，指定有坑。”
穆映雪撇嘴：“那你刚才不也说要碰？现在怂了？”
“我不是怂。”江么摸袖子，“我是谨慎。我这人吧，不怕死，就怕死得不明不白。”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半截阳烛，塞进穆映雪手里：“你拿着，万一它又抽风，咱俩一起烧它。”
穆映雪接过，哼了一声：“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伸手抓住书脊。
书没反抗。
金光缓缓流入她眉心，那道傩纹彻底变成金色，不再需要额饰遮掩。她闭眼站了几秒，再睁眼时，眼神变了，像是看了很远的地方。
“我看到了。”她低声说，“二十年前，爸妈设咒那天。鬼婆婆在暗处，手里拿着一块玉……跟你身上那块，能拼上。”
江么一愣：“我娘的玉？”
“不止。”穆映雪看向他，“他们用的不是普通血契。是拿你当引子，把你未来的命，绑进了双生咒里。所以你能激活系统，不是偶然。”
江么摸了摸胸口玉佩，没吭声。
谢无咎走过来，脸色凝重：“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江么咧嘴一笑，“我不止是个工具人，还是个提前预订的快递员。”
他抬手，把那本《改命简·终章》抄进怀里，拍拍灰：“走，咱不在这儿跟书较劲了。真打起来，它还能召唤《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穆映雪翻白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可太正经了。”江么拍她肩膀，“你看我这一身黑火加星芒，凝魂境巅峰，命改师上岗证到手，现在出门打架都不用预约了。”
谢无咎盯着他：“你真打算改命？”
“不然呢？”江么耸肩，“躺着等天轨把我写进书里当标点？我宁可当个错别字，好歹醒目。”
穆映雪收刀入鞘，嘀咕：“你就吹吧。”
三人刚要动身，地面忽然震动。
书山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吟诵声，像是很多人在同时念一段咒语。那些散落的书页又开始聚集，慢慢拼成一个人形轮廓。
谢无咎脸色一变：“它要重组！”
江么回头，冷笑：“来啊，我刚升完级，正愁没地方试技能。”
他掌心符文一闪，黑火顺着地面蔓延，烧向那堆书页。穆映雪双刀横胸，金焰燃起。
人形还没成形，就被火焰吞没。
可就在火光最盛时，一本小册子从灰烬里飞出，不偏不倚，砸在江么脚边。
封面四个字：
《命改师守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