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盯着地上那人，又看看石台上的，牙关咬紧。
穆映雪碰了下他肩膀：“你信吗？”
“我不知道。”江么说，“但我妈死前给我一块玉佩，说将来有人拿着另一半来找我，那就是亲兄弟。结果呢？找来的人都想砍我。”
谢无咎听着，忽然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块残玉。
江么瞳孔一缩。
那玉，跟他贴身藏着的那块，能拼上。
“这是你娘留给我的。”谢无咎说，“她说，如果有一天你来了，就把这个交给你。”
江么手抖了一下。
他慢慢掏出自己的玉，两块拼在一起，严丝合缝。接缝处浮起一道金纹，一闪即逝。
“所以……”江么声音发哑，“你不只是前世，你还见过她？”
“不止。”谢无咎点头，“她知道你会打破规则。她说，宁可世界崩，也不能让你走我的老路。”
江么愣住。
他想起小时候，娘总抱着他，说“小么不怕，娘给你兜着”。后来她走了，爹再也不提她半个字。
原来她早就知道。
“你说你是工具。”江么忽然抬头，“可你现在站在这儿，睁眼说话，跟我一样有血有肉。你真甘心当个辅助？”
谢无咎笑了下。那是江么第一次见他笑。
“我不甘心。”他说，“所以我留下来等你。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是为了弄明白——为什么天轨要选你，而不是我。”
江么盯着他，好久没说话。
然后他伸出手：“不管你是谁，只要能帮我救她。”他指了指穆映雪，“我就认你这个‘前世’。”
谢无咎看着那只手，没动。
“你不怕我抢你命？”他问。
“怕。”江么咧嘴，“但我更怕她死。你要真敢动歪心思，我死一次也能拉你垫背。”
谢无咎终于伸手。
两掌相握的瞬间，掌心同时泛起幽蓝纹路，像两条命轨在对接。一股热流窜过江么全身，系统血字狂闪：【阴职叠加激活，混沌控·初阶解锁】
他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响起谢无咎的声音：“记住，从现在起，我们共用一条命轨。你死，我也活不了。”
“行啊。”江么甩开手，“那你可别拖我后腿。”
穆映雪收刀入鞘，站到江么身边：“你们聊完了？可以走了吗？”
“再等等。”江么摸着阳烛，“这火快灭了，得续一根。”
他刚掏出新阳烛，谢无咎突然抬手按住他手腕。
“别点。”他说，“有人在监听。”
“谁？”
“天轨。”谢无咎眼神一沉，“它知道我们在这里。”
江么冷笑：“它早该知道了。我死那么多次，阎王殿生死簿都涂掉我名字了，它还能装看不见？”
“这次不一样。”谢无咎低声道，“你用了伪天轨碎片，还触发了双生咒。它已经开始标记你。”
“标记就标记。”江么点燃阳烛，“反正我都快成通缉犯了。”
火焰腾起，照亮三人脸。
谢无咎忽然抬头，看向石台深处。那里有道裂缝，黑得看不见底。
“那边。”他说，“藏着真正的天轨核心记录。”
“怎么进去？”穆映雪问。
“需要两个人同时滴血。”谢无咎说，“皇族血，傩族血。”
江么看向穆映雪。
她已经割破手指，血珠滴落。
江么也划了道口子，血顺着指尖流下。
两人并肩走向裂缝。
就在血滴即将落地的瞬间，江么袖口的阳烛猛地熄灭。
黑暗压下来。
谢无咎低声说：“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