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穆映雪，她还在睡，一点动静都没有。但手腕上的血契纹路比刚才清晰多了，像是重新接上了电路。
看来刚才那一波压制，不光清了残魂，还顺带把两人之间的契约也修好了点。
他咧了下嘴，想笑，结果牵动伤口，疼得直抽气。
“这波啊……”他喃喃，“血亏是血亏，但赚得也不少。”
他把那半块改命简攥紧，入手冰凉，震感没停。他试了试用系统扫描，界面刚冒个头就蓝屏了，估计是刚才那一通操作把系统也整懵了。
得，只能先揣着。
他慢慢挪了挪身子，把穆映雪往自己这边带了带，让她靠得更稳些。她左臂的绷带还包得好好的，血没再渗出来，体温也回升了一点。
行，暂时安全。
他靠回断墙，闭上眼想缓会儿。可手里那块残片一直震，震得他手指发麻。他干脆睁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看。
那些符文歪七扭八的，一个都不认识。但看着看着，他忽然觉得有点眼熟。
像谁写在墙角的涂鸦，又像小时候练字帖时画坏的笔画。
可偏偏，每一个都透着股邪性，像是刻的时候沾了血。
他正琢磨着，穆映雪突然动了一下。
他立马停下动作，低头看她。
她睫毛颤了颤，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梦话。
江么凑近听了听。
“……辣条……”
他一愣，随即乐了。
“你还惦记这个？”
他小声嘀咕，“等你醒了给你买，五香的还是麻辣的？”
穆映雪没回答，脑袋往他肩窝里拱了拱，像是嫌他声音太吵。
江么无奈摇头，刚想继续研究那残片，忽然发现它震得更厉害了。
他皱眉，再看，那符文居然在动。
不是错觉。
一个个细小的笔画正在缓慢挪位，像是拼图的最后一块被推到位。几秒后，震动停止，残片表面浮出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人用刀划过。
江么盯着那裂痕，心里咯噔一下。
这玩意儿……还没完？
他下意识握紧，想把它塞进乾坤袋。可就在指尖碰到袋口的瞬间，残片突然发出一声极轻的“咔”，像是机括弹开。
他愣住。
下一秒，穆映雪额头的傩纹猛地一闪。
江么抬头，正对上她睁开的眼睛。
她直勾勾看着他，声音哑得不像话：
“你又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