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查线索！”江么辩，“再说了，要不是你一脚把我踹进去，我能掉下来？”
“你不躲后面，我会踹你？”穆映雪冷笑，“怂货就该有怂货的觉悟。”
江么刚想回嘴，右眼黑火突然跳了一下。
他猛地转头看向左侧墙壁。
一道灰影正从裂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又迅速缩回去。
“又来了。”他说，“不止一只。”
穆映雪也察觉了，双刀握紧，眉心朱砂纹微微发亮。
“别管它们。”她说，“往前走，找到出口再说。”
江么咬牙：“你让我走前面？刚才是谁说有陷阱的？”
“你现在才发现危险？”穆映雪推他一把，“你不是最爱死吗？这波血亏但稳赚，赶紧的！”
江么踉跄一步，差点摔趴下。他回头瞪她：“你能不能别老推我？我这身皮才长好，再死一次得变炭烤排骨！”
“那你跑快点。”她冷冷道，“别让东西追上来啃你屁股。”
江么骂骂咧咧，但还是往前走了两步。阳烛举高，光晕扫过地面，黑石上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被什么拖过。
他蹲下看了看，伸手摸了摸。
划痕边缘有点粘。
“地上也有东西爬过。”他说，“不是人留的。”
穆映雪走过来，看了一眼，突然抬脚踩在黑石上。
“咔。”
一声轻响。
她立刻抬脚，低头看。
刚才踩的地方，石板陷下去一毫米。
“机关。”江么后退半步，“你踩到了。”
“我知道。”她眯眼，“但这机关……反应太慢。”
江么一愣：“啥意思？”
“意思是。”她低声说，“它知道我们来了，但不想现在发动。”
江么头皮一麻：“等我们走深一点再炸？”
“有可能。”她环顾四周，“也可能在等别的。”
江么咽了口唾沫，把阳烛往前后左右都照了照。墓道依旧安静，浮雕的脸全对着他们，眼睛的位置是空的，但江么总觉得那些空洞在看他。
他右眼黑火还在烧，视野里墙缝时不时闪过灰影，但不敢再靠近。
“咱别站这儿。”他说，“这地方太邪门。”
“废话。”穆映雪往前走，“你以为我想在这儿聊天？”
江么跟上，两人并排前行，阳烛在前，刀在后。黑石甬道延伸出去，越走越宽，两侧浮雕也越来越密集，有些已经破损，露出后面的砖石。
江么忽然停下。
“怎么了？”穆映雪问。
他没说话，盯着地面。
黑石上的划痕越来越多，而且方向一致，全都指向墓道深处。
更奇怪的是，这些划痕的起点，都在他们脚边。
“这印子……”他声音发紧，“是刚出来的。”
穆映雪低头看。
就在她目光落下的瞬间，一道新的划痕，从她脚边的石缝里，缓缓浮现。
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地下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