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她说。
那人僵住，慢慢退开。
江么拍拍她肩膀：“干得漂亮，回头请你吃糖葫芦。”
“辣的。”
“必须辣。”
他们终于走出拍卖厅，外面走廊窄得只能过一人。江么靠墙站住，从乾坤袋摸出那支烛，重新点燃。
青焰映在他脸上，半边焦黑，半边苍白。指节间隐隐有黑气游走，那是上次复活留下的后遗症。
“你觉得那独眼商人是谁的人？”穆映雪问。
“不知道。”江么摇头，“但他知道系统的事，还怕我当场暴毙，说明背后有人交代过——不能让我死在这儿。”
“鬼婆婆？”
“八成是。”
“那你给他钱和灰，不亏大了？”
“亏是亏了。”江么咧嘴，“但这波血亏，但稳赚。”
他把烛火凑近指尖，轻轻一烫，疼得龇牙咧嘴。
“疼就对了。”他说，“说明我还活着。”
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止一人。
江么吹灭火，将烛收回袋中。
“来了。”穆映雪低声道。
“嗯。”江么活动手腕，绞索指咔咔作响，“让他们来。”
走廊尽头转出三个人，全都戴着阴符面具，手里拎着锁链。最前面那人手里提着个灯笼，灯罩上画着一只闭眼的鬼。
“江公子。”那人开口，“我家主人想请你喝杯茶。”
“不去。”江么说，“我不跟陌生人喝茶，尤其你还提着家伙。”
“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三人同时上前一步，锁链抖得哗啦响。
穆映雪拔刀出鞘半寸，寒光一闪。
“最后问一遍。”她说，“让不让？”
对面三人互看一眼，猛地扑上来。
江么往后一退，手伸进乾坤袋，摸出一张黑火符。
火符拍地，轰地炸开一团黑焰，直冲三人面门。
中间那人反应快，甩出一面小旗挡在面前，黑焰撞上去，发出“嗤”的一声，像是烧焦了肉。
“果然是你！”那人怒吼，“你身上有尸气！”
江么咧嘴一笑：“哥们，我刚从坟里爬出来，能没味儿吗？”
他话没说完，左手突然抽搐，五指扭曲变形，指尖渗出黑水。
穆映雪脸色一变：“你又强行压反噬？”
“没事。”江么咬牙，“死过五次的人，还在乎多疼一次？”
他抬起手，黑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像油一样不散。
对面三人停下动作，盯着那滩黑水。
“这是……尸语术的痕迹？”其中一人喃喃。
“不止。”江么抹了把脸，“这是我下次复活的本钱。”
他把黑水往空中一扬，黑雾腾起，瞬间遮住视线。
穆映雪趁机冲上前，双刀横扫，逼退三人。
“走！”她喊。
江么转身就跑，脚步有点踉跄，但速度不慢。
身后传来怒吼和锁链声，追兵没放弃。
他们穿过一条暗道，尽头是一扇铁门。江么掏出钥匙插进去，咔哒一声打开。
门后是个小库房，堆着几口棺材。
他关上门，背靠门板喘气。
“你撑得住吗？”穆映雪问。
“撑不住也得撑。”江么从乾坤袋掏出那支古阳烛，重新点燃，“只要这火不灭，我就还能死一次。”
青焰跳动，照亮他半焦的脸。
他盯着火焰，低声说：“这波血亏……但稳赚。”
门外，锁链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