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映雪白他一眼：“你刚才是不是又作死了？”
“那能叫作死吗？”江么咧嘴，“那叫战略性牺牲。”
“你 sacrificed 个屁。”穆映雪骂完才反应过来，“等等，我咋冒出英文了？”
江么一愣：“你刚才是不是说了英文？”
“放屁！”穆映雪立刻否认，“我骂的是‘你牺牲个屁’，东北话听不懂？”
江么还想杠，忽然觉着手心一热。他低头看去，两人交握的地方，皮肤下有光在流动，一金一红，像两条小蛇在游。
他抬头看穆映雪：“咱俩这算不算……绑定成功？”
穆映雪翻白眼：“你当你是手游抽卡呢？”
话音未落，她眉心又是一烫。江么左臂的纹路也跟着亮了下。
两人同时抬头。
天上那圈血契符文还在，但不动了，悬在半空，像个坏掉的老式闹钟。
江么眯眼：“它咋不转了？”
穆映雪皱眉：“可能……认主了？”
“认谁？”
“不知道。”
江么伸手去摸那光圈，指尖刚碰到边缘，整片符文突然剧烈震动，发出嗡鸣。
穆映雪一把拽回他手：“你找死啊！”
“试试嘛。”江么甩甩手，“万一能拆下来当挂件，多酷。”
“你酷个头。”穆映雪瞪他，“你刚差点魂都没了，现在就开始皮？”
“我不皮谁皮？”江么咧嘴，“你不救我，我能皮？”
穆映雪噎住，想骂他又没词，最后只能哼一声：“下次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你管。”江么笑，“你肯定管。”
穆映雪扭头不看他，可嘴角还是翘了下。
江么靠着她，闭了会儿眼。身体还是软，但脑子里清楚多了。他忽然想起什么，睁开眼：“对了，你割腕那会儿……疼不疼？”
穆映雪斜他一眼：“你说呢？”
“要不我也割一下？”江么作势要去掏刀，“咱俩交换血液，仪式感拉满。”
“你敢！”穆映雪一脚踹他小腿，“再胡说八道，我真阉了你。”
江么抱着腿哎哟叫唤，笑得直抽抽。
远处，一道枯瘦的身影静静站着，绿光在眼眶里闪烁。鬼婆婆盯着两人，手里骷髅杖轻轻敲地。
她没走。
她只是在等。
等他们虚弱，等他们分开，等那个能解开双生咒的人出现。
江么忽然转头，望向她藏身的方向。
穆映雪察觉，也看了过去。
两人没说话，但手始终没松。
鬼婆婆冷笑，转身消失。
江么收回视线，低头看两人交握的手。皮肤下的光还在游，一暖一凉，像是心跳同步了。
他小声说：“咱俩这算啥？共生体？”
穆映雪懒得理他。
风刮过废墟，吹起一片碎布。那布片飞到半空，打着旋儿，落下来时，正好盖在祭坛残骸上。
布是青色的，边角烧焦，上面有半道符文，闪了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