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
“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杀死库嘉维娜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就像是吃小面包一样简单。”
宁砚的声音突然提高道：“我随时可以做到！根本不需要佩佩付出这种代价！更不需要我……去死！”
“死”字被他咬得极重，带着不甘与愤怒。
「叮！」系统的声音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融合条件取决于灵魂碎片中所蕴含的核心情感逻辑，本系统无法解析其深层因果，更无法更改，条件必须严格满足，否则碎片无法融合。」
系统顿了顿，补充道：「或许……碎片中蕴含的执念，认为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佩露微利获得足以颠覆命运，真正保护自己的力量。」
听见系统的话，他下意识地抬手，紧紧攥住了胸口的克雷薇的柔灯铃项链——那是克雷薇临走前给他的「定情信物」，这样的东西奥蕾莉也送过——正是那颗泡泡橘，奥蕾莉、克雷薇、安娜、卢克、艾玛......三十六个孩子期盼的眼神在他眼前闪过。
最后，定格在佩露微利那双漆黑中带着血色十字的眼睛上。
这太残忍了，对佩佩，对他自己，都太残忍了。
沉默片刻后，宁砚深深叹了口气：“唉，克雷薇和奥蕾莉......我不能准时守约了啊。”
“呵……呵呵呵……” 宁砚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海风中破碎，带着无尽的苦涩与一种决绝。
回到现在......
残阳如血，笼罩着决斗场，地面上凝固的三十六道血迹，在阳光下反射着暗红的光。
佩露微利赤月镰刀上的血珠缓缓滴落，她那漆黑中带着血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十步之外的宁砚。
“为什么......要杀死所有人？甚至连克雷薇和奥蕾莉也不放过！？”
“难道成为「王」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宁砚的万花筒写轮眼在阴影中发着光，缓缓旋转着，腰间的短刀反射着寒光，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又缓缓闭上了。
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佩佩......”
“不要叫我佩佩！”佩露微利的嘶吼带着泣血的尖利，赤月镰刀因她情绪的激荡而嗡鸣不止。
宁砚却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却浸满了无尽的苦涩与疲惫，随即又缓缓收敛，只剩下眼底深处化不开的悲凉“唉...那么佩露微利小姐，这些问题......你还是去问克雷薇吧。”
她的脸上的疑惑，不解，不甘，痛苦在听见克雷薇的名字后最终沉淀为一片死寂的冰原和滔天的怒火。
“克雷薇!？”
“你居然还敢提她的名字!？”
“你杀了她！用你那肮脏的手！用你那为了成为「王」而彻底腐烂的心！”她白色的长发无风狂舞，漆黑的手臂上，赤月的纹路如同活物般剧烈蠕动，蔓延。
“克雷薇......奥蕾莉......安娜......卢克......”她一个一个念出那些逝去的名字，每念出一个，她眼中的血色就浓重一分，周身翻腾的赤月之焰就狂暴一分！“他们的血！他们的命！你把生命当成什么了!”
“既然你这么想要成为「王」!那就用你的尸体来奠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