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良母(1 / 2)

到了晚上,邬捷很早就从军营里赶了回来,唯恐屋子里的小美人等太久。

两人将车停好,有些犹豫,最后赛武赶在她打开车门前提醒:“司令,姓魏的已经查到老挝了。”

“是么,手还挺长。”邬捷冷嗤一声,“不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咱们这样贸然抢他的东西,他查上来,恐怕不高兴。”赛武说。

“你是觉得我得罪不起他?”女人的话陡然冷下,叫车内的气氛降至冰点。

魏知珩干使背地里阴她一把,那么,她抢他的女人,也合理至极吧?再说,这也是她自己送上门的,哪能叫抢?说得多难听。

她也根本就不在意他能查到。

“脚下踩的是谁的地盘,想闹事,要分清自己几斤几两重。”

没有留给赛武回复的余地,车门啪地一声关上。

望着跟随警卫远去的俏丽背影,赛威冷冷掠了他一眼,“你的话太多了。”

赛武沉默。这确实也不是他该操心的范畴,邬捷要做什么,有她的打算。譬如她看上了那女人就一定要得到,不容置喙,谁也拦不住。

两人解安全锁,也跟随着下了车。

进了屋子,邬捷边脱外套扔给警卫拿着,自己则往空荡荡的屋子里寻找那枚身影。她不常在这住,今天来得急,自然也没功夫临时找人过来伺候,请的人也得明天才到,这会儿地方就有些空大了。也不知道她住得还习不习惯。

左右都没找到人,邬捷皱眉,“人呢。跑了吗?”

警卫也望了望,连忙解释:“今天一个人都没放出去过,可能在房间里休息。”话不假,他们收到的命令是谁也不许放行,看好屋子里的女人,自然不敢懈怠。除非这女人长了翅膀,否则绝无可能偷跑出去。

紧随其后的两兄弟也进了屋子,见邬捷要发火的趋势,一下明白了状况。

这是没找到人。

赛武吩咐警卫撤下,走到她身边:“我去找找。”

“不用。”她抬手制止,不仅不要他去找,还吩咐所有人都出去,她要独自过夜。

“司令….”赛威觉得不妥,还想劝说,万一这女人耍什么花招。

“你是觉得,我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都对付不了?”邬捷转过身,戏谑,“赛威,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对不起。”赛威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好跟着赛武一同撤出去。

门外,两人寸步不离守着。

“没什么好担心的,司令的身手你还不了解吗?只是一个女人而已。”赛武难得拍拍他肩膀安慰两句。

确实,邬捷身手自然没得说,能近身伤她的别说是一个女人,就算是叁大五粗的男人都难,只是赛威太过保护了。

屋子内,邬捷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别墅中的灯光并没有开太多盏,客厅里亮着,说明是有人在,她朝走廊去,一楼都被找了个遍,一个人影都没有。

上了二楼,邬捷敏锐听见了厨房传来动静,等过去一瞧,果不其然,这女人在做饭。

她站在门口,就看文鸢忙得热火朝天。也不知在魏知珩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养得一点儿也不娇气,哪怕没有伺候的人也不抱怨,不提要求,自己听话地就跑来找吃的了。

邬捷松了两枚衬衫扣子,倚靠在门框边,无声看了许久。

文鸢系着一条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围裙,正弯腰往做好的沙拉上撒佐料,她背着身,没看见后面的人。

锅里不知道在煮着什么,香气阵阵传来,文鸢听见咕嘟咕嘟的冒泡声,急急忙忙跑过去看,而后又将放置在菜板上切好的胡萝卜倒进去搅拌,随后又盖上盖子,继续去拌佐料。

厨房里没有空调,她只能时不时地用撸起袖子的手臂去擦额头的薄汗,而后又去洗手。

等到她揭开了盖子去尝锅里的汤时,看见了勺子里的倒影。

文鸢猛地回头,吓了一跳。门口就活生生杵了个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和鬼一样,没发出一点声音。

看见自己暴露,邬捷才启唇:“这么勤快?”

有些不好意思,文鸢局促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头发也乖巧地扎起,露出白皙诱人的脖颈,这模样落在她人眼中就是个温柔知性的贤妻良母。

“因为这里没有看到其他人,我就自作主张帮你收拾了一下房子,地板我都拖干净了,桌子也擦了一下。”文鸢笑了下,“一楼的厨房坏了,我看见厨房的冰箱里有食材,就来二楼做了个晚饭,不知道你吃什么,熬了汤,和一些拌菜。”

邬捷看着灶台上摆好的精美菜肴,说实话,还有点惊喜呢。这么听话,养在家里很让人省心,也不知道魏知珩怎么想的,把人折腾成那样。要是跟了她,肯定把人养好。

她颇为满意,如同巡视自己的领地般巡视着着这个面积不大的厨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飘着香气的鱼汤面。

因为没有鱼和米线,就简略地放了一些素菜佐料,就这样,竟也能飘香,看着很有食欲。

“以后这些都不用你做。”邬捷的个头比她高不少,说话时微微低视,影子极具压迫感,但此刻那双凌厉的眼睛笑意弯弯,显得十分柔和:“你在我这里,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听话就好了,明白么?”

听话钻入耳朵,文鸢只觉得倍感不适。魏知珩也同样说过这样的话,他要她听话,绝对地臣服于他,因为反抗和不甘,结果都摆在了明面上。

她被打压了自尊,失去了做正常人的权利资格,在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鬼地方反省自身,甚至像玩偶一样任他喜好摆弄。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明明一开始两人毫无纠葛,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他的恶趣味。因为想要她做新玩具,所以理所当然就这么做了,高高在上的恶人想惩罚人是没有理由的。

文鸢有些难受了。听见听话二字就像是应激反应,即便逃出来了,还是觉得浑身发怵。

失神间,她坠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邬捷蓦地将她拉过,双手抚住人,一下一下宽慰她瘦弱的脊背。察觉到她在发抖,是在害怕她么?从刚刚那模样,一看就是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

魏知珩可真不是个东西,都出来了,还能把人吓成这样,要她安慰。算了,谁叫她是个大善人呢,安抚好美人也可以是她作为绅士的职责。

一路向上,她慢慢抚摸着文鸢的后脖颈,轻嗅了一口发间的香,低声:“不要害怕,在这里,以后没人敢再伤害你。”

拥在怀中的人儿僵住了,没有给出反应。

她不知道邬捷这句话里是否隐藏着陷阱,目前,邬捷还没有开出条件。文鸢也不会真的蠢到轻而易举地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别忘了当初见面,邬捷的眼神也同样不善。

只是现在她尚摸不清她要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邬捷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伤害她,能给她缓冲休息的机会。

“知道了,谢谢您,司令。”

邬捷满意她的懂事,松了手,自己则大摇大摆地下楼等开饭。

等东西做完了,桌上满满飘香,不多不少,刚好六道菜。也不知哪里搜罗出那么食材来,道道做得还都色香味俱全。

落了座,文鸢才问:“他们不吃吗?”

从一回来,她就没见到人。整间房空空荡荡地能听见回声。

“不用管他们,你陪我吃就行。”邬捷享受着她的伺候,用热毛巾净了手,支着下巴等待地看着她。

这是….文鸢转了几下目光才想明白,这是要她充当佣人的意思。人在屋檐下,她并没有太抗拒,拉开椅子就站起身帮她打汤,夹菜。

该怎么说?菜一口一口喂进嘴里,邬捷乐了。没想到还真这么听话,根本不需要她操心多吩咐,这哪里是女人,是个宝,还被她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