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从杨婉手中接过厚厚的礼单，看了一眼，直接无语：“这些，全都是？”
杨婉点头：“都是。”
李世民不再问了，他觉得要是细究下去，估计得治秦川一个“越制”之罪。
索性闭嘴不言，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从金光门进入了长安城。
百官出行，未必能有这阵仗。金鼓齐鸣，锣声震天，红绸自城门两侧一路铺到街心，铺子门口的幌子被震得直晃，连檐下的灰尘都被震落一层。
一箱箱聘礼首尾相接，蜿蜒成长龙。
百姓们也算是涨了见识——这聘礼队伍，整整绕了小半个长安城还没走完。人潮越聚越多，从朱雀大街到崇化坊，水泄不通。
街头的孩子踩着石栏去看，茶肆里下棋的老头都探出身子，望得目瞪口呆。
“这娶公主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不是娶公主，是秦公子下聘！”
“什么？秦川？难怪会如此夸张！”
议论声一路蔓延，仿佛浪潮。
等到浩浩荡荡的队伍拐过崇化坊口，魏府的牌楼早已挂满红绸。鼓乐声震耳，百姓蜂拥围观，连屋檐上的鸽子都被惊得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盘旋鸣叫。
魏征站在府门口，看着那铺天盖地的聘礼，嘴角微微抽搐——这是，疯了吗？
李世民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身后的秦川，又看了一眼一脸无语的魏征，叹了口气：“魏大人，朕来给秦川下聘了。”
“有劳陛下远来。”魏征赶紧躬身。
李世民回头看向长孙无忌：“长孙，唱礼单吧。”
长孙无忌看着那厚得离谱的礼单，真是想死的心都有。要不是长孙冲临走前一再嘱托，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他倒不是觉得给秦川做媒人掉价，而是这活实在不好干——谁家能有这么长的礼单？他粗略一算，这一唱怕是得半个时辰。
抱怨归抱怨，活还是得干。长孙无忌清了清嗓子，开始唱礼单——
“礼金：九千九百九十八贯。”
“金锭：九十八对。”
“银锭：九十八对。”
“东珠：九十八斛。”
“玉璧：一双。”
“金钗步摇：一套十二件。”
“玉镯：十对。”
……
近半个时辰过去，长孙无忌的礼单还没唱完。李世民却感慨不已——秦川这小子是真用了心思，这么多聘礼，竟然在没有越制的情况下，却送出了极致的数量。
他看了看长孙无忌手中的礼单，眼看接近尾声，刚准备松口气，就听到了让他震惊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