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缓过来的妇人,突然浑身抽搐,几个太医立刻紧张地看向秦川。
秦川瞥了一眼,叹了口气——这是大脑经历缺氧后复苏,出现的短暂副作用。他当即从容脱下外衫,卷起垫在妇人头下,又轻轻将她的头偏向一侧,保持气道通畅。
观察片刻,见妇人渐渐停止抽搐,呼吸重新平稳,秦川这才站起身来。
“等她自己醒过来,应该就没事了。”留下这句话,他潇洒转身离去。
几个太医目送着秦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心中久久难平。在他们眼里,这简直是从阎王殿里硬生生把人拽了回来,手段惊艳,足以铭记一生。
秦川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只是顺手差人回庄子,让那边把今年收获的白叠子——也就是棉花,全都送到京兆府女监。他原本计划冬天研究个弹棉花的机器,但是如今机会难得,用棉花来试一试劳改生产的可行性。
次日一早,秦川便开始给女监的每位犯人发放棉花,并教她们如何去籽。
“这些籽可都要留好,不许私藏。”秦川最后交代了一句,便宣布开工。
女囚们个个兴奋不已。秦川承诺过,每人一天干四个时辰,就能得半文钱。虽然不多,但在牢里居然还能挣工钱,谁还能挑剔?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能多半文就是半文。
望着眼前热火朝天的场面,秦川心满意足。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忽然冒出个古怪的念头:是不是该去长乐公主府,把缝纫机搬过来?没踩过缝纫机,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坐过牢呢?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借,牢门那边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郑观音气呼呼地提着食盒,径直走进来,把午饭“啪”地一声放在他桌上。
“庄子上的事儿,你是真不管了?”她没好气地问。
秦川慢悠悠打开食盒,夹起一口饭菜,嚼了几下,才淡淡道:“一年百贯雇的你,叫苦叫累的,不合适吧?”
“我差你那百贯?婉顺几个孩子开的糕点铺子,一年下来不止这个数。你以为我愿意留在你这儿受累啊?”郑观音这段时间火气大,说话更冲。
秦川翻了个白眼:“那铺子是孩子们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什么叫没关系?她们难道不该孝敬孝敬我?”
秦川放下筷子,瞥了她一眼:“你可当个人吧。几个孩子要嫁人,还指望这铺子攒嫁妆呢,你怎么忍心伸手?”
郑观音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女儿要嫁人。她沉默片刻,低声道:“秦川,我兢兢业业干了一年,明年能不能涨点工钱?”
“年后再议,现在定不下来。”秦川说得理直气壮。
“行,要是给少了,我可真不干了,操不起这心。”郑观音冷哼一声,提起食盒往外走。
秦川起身,笑着跟了两步,准备送她。可刚走到牢门口,就正好撞上了来送糕点的庆元郡主。
几个狱卒立刻探头张望,眼神兴奋得像看大戏。秦川来这大牢不过几天,给他们的震撼可是一辈子的。
早上上衙,他是二十人小队护送。
吃饭更离谱,别人一天两顿,他非要三顿——中饭还是前太子妃亲自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