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三日,补充弹药粮草后,王小伟留偏将守南阳,自率主力一万五千人,浩浩荡荡,沿白河而下,向湖广腹地进军。
此时张献忠主力正在随州、安陆一带活动,闻听李定国败绩,又探得王小伟大军南下,心中既惊且怒。
“驴球子的王小伟!真当老子怕你不成!”张献忠脾气暴戾,摔碎了酒杯,“老子纵横湖广,官兵闻风丧胆,他敢来,就让他尝尝老子大西军的厉害!”
但他毕竟吃过亏,不敢大意。采纳部下建议,决定不再固守一城一地,而是发挥流寇特长,利用江汉平原水网密布、地形复杂的特点,与官军周旋,试图拖垮、拉散官军,再寻机歼敌。
于是,一场大规模的追逐战在江汉平原展开。
张献忠大军忽东忽西,今日劫掠云梦,明日围攻应城,飘忽不定。
王小伟则稳扎稳打,并不急于求战。他大军行动虽不如流寇轻便,但组织严密,后勤稳固,步步为营。每至一地,必先巩固防御,侦察敌情,清剿小股流寇,安抚地方。
双方小规模接触不断,互有胜负,但主力尚未进行决定性会战。
王小伟如同经验丰富的猎人,耐心地追逐着猎物,不断压缩其活动空间,消耗其锐气和物资。
这一日,大军行至安陆附近。夜不收回报,张献忠主力似乎隐匿于府城东南一片巨大的沼泽湖区——白鹭湖一带。那里港汊纵横,芦苇密布,地形极其复杂,易守难攻。
“张献忠想借水网地利抵消我军火器优势。”王小伟立刻看穿对方意图,“绝不能贸然进入沼泽地追击。”
他召集众将议事。
“督师,贼军隐匿湖中,我军大队难以展开,如之奈何?”周遇吉皱眉。
徐锐建议:“或可围而不攻,断其粮道,迫其出湖决战?”
王小伟摇头:“湖区域广阔,难以完全封锁。且其必在湖中藏有粮秣,短期内难以见效。我军久驻于此,师老兵疲,亦非良策。”
他沉思片刻,目光落在随军工匠和那些新造的小船上(用于运输和渡河),忽然心生一计。
“张献忠想用水拦我,我便以水破之!”
他下令:“立刻征集附近所有渔船、渡船!工匠营连夜赶制木筏!将臼炮、佛朗机等轻型火炮搬上大船!组建一支‘水营’!”
“周遇吉,你率步卒主力,在湖区主要出口构筑工事,多设旌旗,虚张声势,做出大军围困的态势!”
“徐锐,你领一队精兵,乘小船潜入湖区,侦察贼军确切藏身之地和泊船位置!”
“我要给他来一个‘水陆并进,火攻夜袭’!”
一套利用水网、发挥火器优势、出其不意的攻击方案迅速形成。众将依令行事。